郁烈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杯茶。
“我以为你不会亲自来。”
郁真真微笑道:“哎呀,人家想哥哥了呀。”
“说人话。”
郁真真无趣地撇了撇嘴,正经道:“好吧,有点事情需要亲自和天帝商议——顺便来看看哥哥。”
郁烈喝了口茶,并没有问是什么事情。
郁真真知道他对这些事向来漠不关心,往常也并不拿这些事来烦扰他,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继续道:“天帝与我商议,开放古九州。”
郁烈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这位天帝啊,”郁真真感叹了一声,“和父帝一样野心勃勃。只不过,父帝的野心是得道永生,天帝的野心嘛,倒是想要一统六界的样子。”
“他也只能想想了。”郁烈的语气有几分尖锐的讽刺,似乎这个“他”并不仅仅指天帝。“你答应了?”
“于我并没有什么损失。”郁真真冷静地说,“天帝想以你和夜神的关系为媒介说动冥界向天界开放古九州,我何尝不是想借此机会将手伸进天界?”
“倒是从不知道你也有逐鹿天下的雄心。”
郁真真道:“我可没有那等闲心。只是父帝封界之举隐患过多,我不欲再奉此令。冥界迟早要像其他五界一般变成半开放界域,界域开放了,自然事情也就多了,有些事总得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
“所以你这是亲自探听消息来了?”
郁真真一笑,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道:“说起来,这次哥哥不与我一同回去吗?”
郁烈知道她恐怕另有谋划,见她不说,也不追问,“括苍君会随冥帝一起回去。”
郁真真眼睛一转,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做出一副惆怅的姿态,用唱戏的语调叹息道:“好吧好吧,儿大不由妹,唉,哥哥呀~~以后得了空,也别忘记回——啊!”
郁烈抬手一道灵光飞了过去。
涂艳山守在殿外,无奈地张开结界,听着宫殿中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忽然怀念起了在璇玑宫时的清净日子。
因为对外要做出关系淡薄的假象,郁真真不便白日里光明正大地去璇玑宫拜访。故而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变换了形貌,和郁烈一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鸾宫。
一路上她都没有放弃游说郁烈。
“哥哥,你留在天界,是因为舍不得天界呢,还是舍不得天界的人呢?”
“明知故问。”
郁真真假装没听见,继续说:“哥哥一定是关心夜神,为了他才留在这里对不对?”
郁烈:只是单纯不怎么想回冥界而已——不过郁真真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郁烈已经发现,如今再想起冥界,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时,心中已经没有了什么触动——这大部分是润玉的功劳:他的守礼自律、淡泊温和,似乎总能奇异地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
不过他虽然这么想,但是并没有说出来。郁真真素来自己一个人就能唱出一台戏,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郁真真果然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反而兴致更加高昂,一本正经地分析:“今日我观天帝与天后,颇为类似你我的父帝和母神,但是天帝子嗣不丰,就只有夜神和火神两个孩子,偏偏我看那个火神,简直就像被娘亲捧在手里的乖宝宝,天后说什么他只有听从的份儿。可别指望他能体谅兄长的难处,他不给夜神拉仇恨就不错了。如此想来,夜神在天界一定也过得不甚开心,不如——”
郁真真看着郁烈,一本正经地建议:
“不如哥哥带他去冥界吧,我封他做鬼君,在自己的地盘上,哥哥想怎么照应就怎么照应。”
郁烈笑了一下,道:“我倒是真的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是——”
但是什么,郁烈没有说完,因为此刻他们已经一路走到了布星台畔。郁烈远远看着那个白衣挺拔的身影,唇边不自觉地染上一抹笑意。
郁真真:我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哥哥对夜神真的只是兄弟和朋友之间的关心吗?
但她很快就抛开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念头,转而问:“但是什么?”
郁烈侧头看她,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温和:“但是,我在冥界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他在天界的事情却才刚刚开始。这世上有些人,就如同早春的寒梅,经冬历雪亦不能摧折,无论面对多少严寒风霜也不会选择逃避。”
郁真真略有惊讶:“很少见哥哥这样评价一个人。你很看好他?”
郁烈道:“大浪淘沙,锋芒自出。潜龙入渊,不可测也。”
郁真真没有再说话,她站在郁烈身侧,看向布星台的目光带上了几分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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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戏精·烈上线
披上[括苍君]马甲:对,我和夜神关系比较生疏。我们之前没怎么见过面,我对他只是面子情。
甩掉[括苍君]马甲:啊,璇玑宫真好,景美人美心里美,我才不要回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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