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向来不参与这些纷争,锦觅对这些弯弯绕绕更懵然不知,而旭凤……他恐怕也听不出这言语底下的意思。
从天帝进入殿中开始,荼姚的脸上就显出了一丝慌乱。待天帝几语讲完,荼姚眼中已有泪光,神色却逐渐冷静下来,倔强地高昂着头,言辞锋利如刀:“锦觅这小妖孽,完全是那人形容再生!本座定要除了她,免得她像当年梓芬一样,为祸天界,迷乱我儿的心神!”
听了这话,天帝尚未来得及如何,水神已不能再忍,他拉着锦觅的手,看了看旭凤,却转而对郁烈说:“劳烦冥君暂护小女。”
郁烈有些意外他居然会找上自己。虽然因为婚约解除,水神自不会再用锦觅的事劳烦润玉,但旭凤可是明晃晃地杵在旁边……看来锦觅与旭凤之间似乎有了些小小的问题。
郁烈并不在意这些人之间的恩怨,只要不牵连到润玉,他全然无所谓,对于水神这一点举手之劳的请求也不会拒绝。
“水神放心。”
水神这才放开了锦觅,上前一步,道:“弑吾爱,戮吾女,此仇不共戴天!”
话音未落,以他立足之地为圆心,一片厚厚的冰凌凭空而生,殿内充斥着刺骨的寒意。
水神性情温和,不轻易出手,几乎隐世数千年,让人们忘记了他才是这世间当之无愧的水系宗师。而今他怒极出手,那汹涌磅礴的灵力冲刷着整座大殿,让殿中人齐齐变了脸色。
“母神!”旭凤惊慌失色,飞身扑过去。
“噗!”
水神含怒一击正正落在他的背上,他抱着荼姚以身相护,又吐出一口血来。
“旭儿!旭儿……”荼姚抱着旭凤软倒在地,哀哀欲绝。旭凤先是挨了一记琉璃净火,又被水神一掌打中,如今意识昏昏沉沉,但还是强撑着道:“水神仙上,我母神杀害先花神,重伤锦觅,罪孽深重……仙上的仇,旭凤愿代母受之……只求仙上,能留我母神性命……”
锦觅忽然抬手捂住心口——那种无力的窒痛感又来了。眼前这人是自己的朋友,却也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之子,可为何见他受伤,自己会这么心痛?
郁烈和润玉站在她身边,察觉到她的举动,不约而同地看了她一眼。
‘锦觅和那凤凰又怎么了?’郁烈以神识问道。
润玉摇摇头:‘我亦不知。’
而此时,站在郁烈旁边的白衣女子却轻笑了一声,语气温和道:“火神殿下都如此恳求了,水神也不妨宽宥一二,就当是以天下苍生为念,节哀制怒,为令爱积德行善。”
她这话说得平淡,水神听着却古怪:节哀制怒?梓芬死在她手中,锦觅也险些为她所害,他要怎么节哀制怒?!积德行善?他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需要行善来弥补?!难道说,放纵恶人便是积德行善吗?
水神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无名怒火,他看着那白衣女子,想要开口批驳,却又在开口的刹那停住了——他为何会觉得这女子的话有种微妙的熟悉感?
他不解这感觉的由来,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夜神,才突然一点灵光闪现——
这不是之前在洞庭湖畔他对夜神所说的话吗?
“你是?!”水神大大吃惊,他再仔细端详那女子的形容,这才发现对方竟是风族人。
“你……”
他不知该说什么,五分惊讶三分惭愧二分羞恼揉在一起,倒将他刚才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白衣女子已不看他,而是将目光放在场内的乱局上,一双灵动的妙目里全是漠然。片刻之后她对郁烈低语一句,便毫不在意地化光走了,显然是对今日之事如何结局再无兴趣。
水神到底没有再出手。一者他因为白衣女子的话心绪烦乱,二者天帝还在一旁,一击而杀天后的最佳时机已过。
他停了手,天帝却上前一步,表情似不能置信:“什么?梓芬竟是为你所害?!”
水神收拾思绪,终归还是愤恨与后怕占了上风,沉痛道:“梓芬不愿让天界再起纷争,遗言与众人隐瞒此事,可是天后不仅毫无悔意,今日又再添新罪!”
天帝闻言,厉声喝道:“来人!将天后押入毗娑牢狱,削去后位,永生不得再入神籍!”
旭凤已然昏迷,未曾听到此语,而天后抱着儿子跪坐于地,再未辩解。
她的腰背依然挺直,却无端多了颓然和寂寥,或许她今日离开紫方云宫的时候也未曾想到,今日之事会如此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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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洞庭湖那个神秘出现的声音~就是今天这个白衣小姐姐啦~
已知:小姐姐是风族人。
又已知:她和老郁一起到的兜率宫。
又又已知:她对水神的观感不咋地。
求: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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