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属实,这隐雀,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了。这几千年,整个翼渺州几乎沦为天帝私产,鸟族内部积怨日久。天后失势,过去掩埋的乱象如今一并发作出来,无人弹压得住。此番隐雀与魔界来往,一来必是迎合族内声音;二来,则是趁这次鸟族权力洗牌之际,拿魔界这块他山之石,向天帝施压,根天界重谈条件。”
邝露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天后出了事,天帝因为念旧没有动鸟族,他们不仅不收敛,还要向天界……施压?”
“能给天帝带来多大的压力,这就要看隐雀的本事了。鸟族多半会采用权力制衡策略。如今魔界声势日益壮大,是他们最好的拉拢对象。若鸟族此番真的倒戈,对天界而言,必定是重重一击。”
彦佑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一问一答,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待润玉和郁烈走了,他才忍不住小声和邝露说:“你家大殿病了一场,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邝露不理他。
“那条蛇精在背后说你小话。”郁烈背着手走出殿门,懒洋洋地说。
润玉道:“我知道。不过他只是表面放纵了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心,镜城就不要与他太过计较了。”
郁烈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并没有闲工夫与一条蛇精计较。
“其实此番鸟族的动作,于我们而言倒是有利的。”
郁烈点点头,“九州这根萝卜在天帝面前吊了许久,此事一出,也能帮他快些下定决心。”
“父帝多半会让鸟族作为先锋到九州探路,如此一来,冥界进入翼渺州也算是顺理成章。在传说当中,天门之外的九州是上古秘境,父帝必定会以此为据将计就计,隐雀以魔界施压,他便将此事说成是给予鸟族的让步。”
郁烈道:“我还真没想到那么多。不过听你一说,的确很有道理。依照天帝的谨慎,就算冥界开放了通往九州的道路,他也必然不会急匆匆地派自己的亲信前去,如此一来,鸟族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一切顺利,等鸟族回来,冥界已经在翼渺州立足,鸟族的势力会被大大削弱;如果事有不谐,鸟族就算全军覆没,于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隐雀也算胸有丘壑,他或许会看出天帝的算计。”
润玉摇摇头,“就算他看出,亦是无用。世人重利,鸟族也不例外。隐雀如今看似风光,是因为他的主张顺应了鸟族的需求;而一旦他与大部分人的利益相悖,昔日他是怎么被推上去的,也能怎么被拉下来。巨大的利益在前,谁还能看到隐藏在鲜花背后的泥沼?等到甜枣咽下去,枣核卡在嗓子里,一切都晚了。”
郁烈道:“我想,接下来一段时间,天帝恐怕会对你青睐有加了。”
翼渺州之事未定,鸟族正不安分,天帝不会在这个时候抬举火神。而夜神身后无母族支持,与冥界有联系却又不紧密,正好是合适的人选。
润玉淡然道:“他此时能用得着我,自然不吝给予几分温情。等到翼渺州之事一了,就是我给旭凤让位的时候。到时旭凤母族式微,他本人又不擅权谋算计,自是父帝心目中最合适的继承人。”
郁烈哼了一声:“好一手帝王心术。然则君王弄权,无怜悯之心、无恻隐之实,难免上行下效。”
润玉点头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位而众星拱之。上位者在其位不谋其政,祸害的就不只是一姓一家。这千百年来,天界众人只知奉承上意蝇营狗苟,朋比为奸党同伐异,何曾有过半点仙家气象。”
郁烈应和道:“天下之势,潮涨潮消,有盈有缺,如今也该到了激浊扬清、涤荡乾坤的时候。”
润玉:“……”
他有些怀疑地看了郁烈一眼,“听起来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郁烈笑道:“这本来就不是我说的话。真真曾经有此一言,想起来还算应景,便借来一用。”
润玉没撑住也笑了,道:“你们明明是兄妹,性情却真是南辕北辙。”
郁烈马上说:“那是她好还是我好?”
润玉默然无语: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酸?
这人,不曾与锦觅吃醋,倒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吃味起来。
——说好的兄妹情深呢?
“自然是你好。”
郁烈: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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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球:你为什么不会因为锦觅吃醋呢?
老郁:她有我聪明吗?
北球:……没有。
老郁:她有我能打吗?
北球:……没有。
老郁:她有我好看吗?
北球:……没有。
老郁:所以我为什么要和这种三无人士比?
北球:……虽然听上去有点奇怪但莫名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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