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或许是第三天。
润玉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郁烈一旦放飞自我,能有多折腾。
饶是以他现在的修为境界,醒过来的一刹那也懵了一会儿——郁烈变着花样作天作地,委实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带着一点点刚睡醒的茫然,他转头往另一侧看了看,郁烈并不在,但床褥上还残留着一点点温度,想来是刚离开不久。再看看外面的天色,应该算是清晨。
——虽然说不好是第几天的清晨。
又在床上稍稍躺了一会儿,他起身披衣下床。刚系好外衣的带子,殿门轻轻打开,郁烈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你醒了。”郁烈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则凑到床边,抢在润玉之前将一旁的腰带拿了起来,“我帮你系。”
这些日子庭中的优昙花开得极盛,郁烈自外面进来,身上也沾染了些许花的香气,和着室内尚未完全散去的、缠绵浮动的清香,不由令人觉得恬淡又静谧。
而就在这一片恬淡静谧的气氛中——
润玉一伸手,捉住了那只借系腰带为名行占便宜之实的手,并横了手的主人一眼,“还没疯够?”
被抓了现行,郁烈笑眯眯地不再作妖,老老实实替对方系好了腰带上的最后一个扣结,“好了,不闹你了,来吃饭?”
虽说是吃饭,但润玉坐到桌边时,还是注意到托盘旁边叠着的几本书。不像是天界的东西,倒像是凡间的物事。
“这是什么?”
郁烈坐到他对面,闻言拿起那几本书说:“凡间基本挺有意思的书。你先吃着,我给你念念。”
说完,他翻开其中一本,声情并茂地念道:“先帝乃仙界崇明神君,才具过人,风姿绝伦。一日,神君于听禅途中遇雨,见一旁塘中白荷被风雨摇动摧残,遂于池边撑伞而立,为白荷遮蔽风雨……”
润玉本是在喝粥,听到这儿心中实在疑惑,问道:“这故事……有意思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