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腾低垂着眼走进来，章驰瞄了一眼他的口袋，“电话打完了？”
“啊？”刘腾抬眼看他，把手机掏出来，“你发现了？”
“她怎么说？”章驰接过手机，放到桌子上，又从裤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
医生看他没有点着，就没有出声阻止。
“她……她说知道了，”看到章驰的脸色，刘腾感觉自己好心办坏事了。
章驰回到自己的公寓时已是黄昏时分，用没受伤的手简单给自己煮了碗面，吃了两口，便将碗推开，扔了筷子。
两居室的小公寓却变得空旷，明明是春末夏初的温暖季节，他却觉得凉。走到阳台上，依着栏杆，掏出烟点着。
她来过，又走了。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忽明忽灭，烟能戒掉，她却再也戒不掉了。
夹着烟放到嘴边，用力的吸了两口，按掉，转身扔到垃圾桶里，他抓起桌子上的钥匙，走了出去。
项婷煲了莲藕玉米排骨汤，盛好端给奚瑶，“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奚瑶接过来，喝了一口，朝项婷竖起大拇指，“真难为你心不在焉，还煲的这么好。”
奚瑶喝完汤，急着回家了。
两分钟后，发来微信，“交警叔叔在外面，好可怜！”
项婷放下手机，继续吃着软糯的莲藕玉米，连眉梢都没有波动。
嘴巴机械的动着，碗见了底，忍不住望向门外。
贝齿轻磨了两下，她站起身走出去。
脚下已是漆黑一片，抬头，入目的却是星光璀璨。
走近了，看到车里灯亮着，他低着头看手机，没有抽烟。
刚要敲车窗，车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项婷退后一步，等他下车后，才看清他的样子。
没穿制服，穿着衬衫，一只胳膊上袖子高高撸了起来，包着一圈纱布。
她不看他，只伸手抓住他另一只手腕，往自己家走去。
他静静地抿了抿唇，带着一身的宁静专注地看着她的背影，跟在她的后面，被她抓着的手腕上，血液欢快的流动着。
到了门口，他一只脚迈上台阶，胳膊往后一抻，拥住倒在他身前的人，“项婷，你想好了，我进去了，可就不走了。”
项婷微微低着头，望着两个人的脚尖相抵，踏在同一块青石上，再抬头，眼睛里反射着整片的星空，“我现在说没想好，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章驰弯下腰，直接打横抱起她，大步迈向院子里。
“喂，你胳膊，”脚腾空的瞬间，她朝他喊着。
“没事，”章驰弯着嘴角，脚步轻快。
进了屋，发现他胳膊上的纱布有一点血丝渗出来，她指尖触上去，“疼不疼？”
“疼，你给吹吹，”章驰身子懒洋洋的陷在沙发里，把她圈在身边。
项婷手指用力戳了一下，章驰倒吸一口气，她趁机站立起来，走向厨房，“我去给你盛碗汤。”
她进了厨房，打开搪瓷锅盖，热气和香气交织着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