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地掉在咖啡色的地板上。
地板被染出叠加的猩红血渍。
像在泄露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她盯着愈来愈满的水,脸色愈来愈白。
待到水满到溢出来,她也没有一头栽进去。
她已回过神,她想起她现在的处境。
她可不想喝自己那儿的血。
于是她又俯身将浴缸中的塞子扯开,见盛满的水一股脑儿地打着旋儿又飞泄出去。
她转身,匆匆地在浴室中进行淋浴。
浴室中的防湿储物柜里,整齐叠放着她所需要的换洗衣物和包装好的卫生裤。
净初觉得温暖。贴心的春姨,她总是这般细心。
净初洗干净出来,换上睡衣裤,坐在书桌旁,打开壁灯。
抽屉里放着一个曰记本,她拿出来,放在桌上。
她拧开深蓝色的钢笔笔帽,翻开空白的一页。
一笔一画,她很慢很慢地,写下第一个“忘”字。
忘。
慌乱是人间炼狱。
忘。
情是永不得欢愉。
忘。
今晚,以及那晚。
忘……
这是梦,通通是梦。
一笔一画全是梦。
假的。
忘……
她不知道自己在灯光下写了多少个“忘”字。
写着写着,到最后,她盯着那密密麻麻的笔画,自己都有点儿不太认得了。
不认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