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花意看他开门这么快,身上衣衫完好,心下微微一松:“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这么急?”周沉淮冷着脸:“得夫人点火催我出来,你是想烧了我周家的宅子吗?”
孙花意左右看看,见下人众人,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私底下说。”
周沉淮摆摆手,众人退去。他亲自带了孙花意进门,关上门后,淡然道:“咱们就算圆了房,也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
提醒她别吃醋。
孙花意醋个屁!
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和周沉淮相敬如宾。
要不是她一身荣华皆系于他,她才懒得管他死不死!
“我很清楚。”孙花意沉着脸看向塌上的温和公子:“我怀疑他有病。”
周沉淮:“……我怀疑你有病。”
要知道,几年前的那件事发生之后,周沉淮对于身边的人就很谨慎,若是没被大夫看过,他是不碰的。
今日这位,刚刚才从医馆被带回来。并且,这人在今日之前,别说男人,连女人都没碰过,最是安全不过。
塌上男子面色发白,吓得不轻。
周沉淮正想上前温柔安慰几句,书房门又被敲响,他一脸不耐烦:“有完没完?说!”
随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的刚得到消息,温煦温公子刚进了广安城,正打算回家。”
周沉淮面上的沉郁尽去,飞快抬步出门。
走得太快,都带起了一阵风。路过孙花意时,沉声道:“看在你愿意亲自给我生孩子的份上,今日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既然你不喜欢这个人,那就把他送走吧。”
话音落下,人已经走远。
孙花意方才离得近,没有漏看他眼中一瞬间闪过的狂喜。心里立即就对柳清风口中所谓的心上人有了猜测。
若是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位温煦公子了。
塌上男子脸上的害怕尽去,变的一脸淡然:“夫人,您能让人送我出去吗?”
孙花意挥挥手,东烟亲自帮他带路。
看着这男人远去,孙花意心里微微放松。上辈子,这个男人比周沉淮死得更早,若是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那个染病的人,只要隔开了两人,周沉淮应该就不会生病,也就不会早死了。
他不死,她就能继续做高高在上的林夫人。
当晚,孙花意睡了一个踏实觉。大概是周沉淮太久没与友人见面,当日一夜未归,后面几日,都是白日回来,夜里和温煦一起,宴请了许多友人叙旧。
孙花意被请走之后,再没有上门,苏允嫣忙着开酒楼,前后忙活了大半个月,酒楼总算开了张。
她自己本不愈赚多少银子,特意去之前孙花椒住的巷子里挑了几个利索的妇人来帮忙。
顶着林夫人的名头,许多人都愿意上门。尤其厨子手艺不错,客人就更多了。
刚开张时,苏允嫣忙了几天。到了后来就是每个月盘点货物清算帐本的时候才会忙。
又是月底,苏允嫣一大早就到了酒楼中的书房。翻着账本一看就是半天。
等她看完小部分,已经快过午,林相锦前来找她一起用午膳。
赚钱虽然要紧,但牺牲和爱人的相处时光就不划算了。吃午饭时,苏允嫣彻底将账本抛到了一边。
这会儿正是饭点,酒楼忙得不可开交。苏允嫣吃过饭后,百无聊赖地站在窗前看着大堂中的客人,偶尔和林相锦闲聊几句。
突然,门口进来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挺熟悉,正是林絮烟的便宜姐夫周沉淮。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眉眼柔和,气质温润。
二人虽然没有靠近,但两人之间的那种气氛,无端端让人觉得不对。苏允嫣饶有兴致的看了半晌,边上林相锦瞅了一眼,讶然道:“温煦何时回来的?”
苏允嫣听这话语气,好奇问:“他之前不在广安城吗?”
林相锦颔首:“听说是去书院求学,一年回来一两次。”说到这里,一脸警惕:“你问这些做何?”
苏允嫣就把当初柳清风说林相锦另有心上人的话说了。
听完了这些,林相锦再看底下两个男人,面色复杂:“难道是温煦?他可是温家的三公子!”
温家在城中虽然比不上林家和周家,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家。
关键是,别看温煦排行第三,却是家中独子,他大哥是过继来的,前两年已经被送回了亲生爹娘身边,二哥长到十六岁时生了麻子,没能救回来。
大概是看夫妻俩对着底下的周沉淮二人看了许久,月言下楼一趟,再回来时,低声禀告道:“他们要了包间,有软榻的那种,还吩咐人不许打扰。”
苏允嫣眨了眨眼:“吩咐伙计,每一刻钟去敲一次门,就说酒楼中客人太多。有人在催。”
伙计老老实实按她得话做,两次后,包间门打开,二人携手出门。
比起来时,要亲密一些。
总之,外人一见,就觉得哪怕是两个大男人,也有些亲近的距离。
“让人跟着!”
林相锦用完了午饭,也去了他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