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他死的时候手中攥着一块玉佩,那玉佩之上有一个“夜”字。
蓁蓁虽没见到他的人,但她知道梦中的那黑衣刺客就是她往昔雇佣过得那个暗卫十夜。
一来在于他人对他的描述,说那刺客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二来便是往昔蓁蓁正好送给过十夜一块刻有他名字“夜”字的玉佩;三来也是最关键的,梦中的蓁蓁最后打探到了那刺客的名字——十夜。
所以蓁蓁断定此十夜就是彼十夜。
梦中的少年单枪匹马杀进宫中是因为苏家家破人亡,他把仇记到了嬴煜的头上。
苏家之事三天之后就发生了他夜闯皇宫之事,蓁蓁断定,他人一定早就在京城,或者是在附近。
“派人暗中找找他便是,他,肯定在京城。”
蓁蓁的声音愈发的小,眼中满是神秘。
孙嬷嬷看着人,一时间也没说出话来。
对于小姐今晚提出的假死逃跑之事,她并不知该与不该。
如若一切顺利确实可彻底放下心来,保苏家无虞,但谈何容易呢?
孙嬷嬷持保守态度,然蓁蓁却异常雀跃。
她几近决心已定,第二日便吩咐了东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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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长阶之下。
太监躬身,极其为难,额际上皆是汗水,脸都白了。
“太后娘娘,陛下他........”
梁太后面色一沉,知道那太监没说出来的后半句是“陛下不见她”。
自那合-欢-酒之事后,梁太后可谓是让人来叫儿子十几遍二十几遍了,但儿子现下是怎么说,说什么都不去她的慈宁宫了。
是以梁太后便只好自己亲自来看他。
眼下儿子不见,她当然没走,推开了那太监,便自行上了台阶,进了去。
那太监一路点头哈腰跟在一旁相求,道着“陛下有令”,“奴才为难”等等等等,但梁太后不听,他又岂敢阻挡。
人到底是进了御书房,进了大殿。
“皇儿是打算一辈子不见哀家了?”
嬴煜一身玄色金丝龙袍,手持狼毫正在写字。
人没进来,他便听到了外头太监的声音,知道发生了什么。
嬴煜沉着脸,头都没抬,自然没起身拜见,也没说话。
梁太后盯着儿子,不意外,缓缓叹息一声,抬步朝他走去。
她知道儿子生气,也理应生气。
梁太后来到御案之前,瞅着嬴煜,“皇儿......这事是母后做的不对,但你还预备永远不理母后了么?”
“朕怕是不是母后亲生的吧。”
嬴煜头也没抬,冷着一张俊脸,声音冷沉。
“皇儿........”
梁太后带着几分嗔怪地瞅了儿子一眼,而后玉手搭在了儿子的肩头上,语声温柔,也带着几分的哄,“皇儿,别乱说了。母后是一时糊涂了,做错了,但你........唉!这宫中这么多女人,你,你可气死母后了,你何苦受罪啊?母后心疼的紧。”
梁太后说着眼圈就红了,声音也有些许的哽咽。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柔,她当然真心疼了。
那日她也是一宿没睡,当夜就哭了。
嬴煜还是头都没抬,“朕可没看出来,母后还会心疼朕。”
“皇儿!”
梁太后此时当然是儿子说什么她都不气,早没了往常跟儿子的那个厉害劲儿。
现下回想起来,她也是鼻息发酸,心疼不已。
心疼也怪罪。
“皇儿说说皇儿,那是没必要受的罪啊。”
她到底是哭了出来。
梁太后生的很艳丽,眼下四十多岁了,但保养的好,实则看起来便和三十多岁似的。
嬴煜这时才抬头瞅了她一眼,而后落了笔,倚靠在龙椅之上,不写了。
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时而抬眸有一搭无一地瞅母亲一眼,一言不发,直到她擦了泪,忍住,憋了回去,嬴煜方才再开口。
“朕想睡谁就睡谁,不想就是不想,母后明白了?”
梁太后没脾气,点了点头,看了儿子一眼,心道:他那哪是想宠幸谁就宠幸谁?他就想宠幸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