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料到了,但蓁蓁听到,不得不说,还是紧张了。
她虽不懂政事,但自是明辨是非。
裴玄承变了.......
他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
他.......
“瑶瑶,能忘了么?”
蓁蓁握起瑶瑶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很小心地问她。
瑶瑶抬起头,也同样看着她,须臾笑颜如花。
“能的吧,那有什么不能。”
小姑娘说的很是洒脱。
蓁蓁仿若松了口气,使劲儿地应声点头。
而后蓁蓁又坐了一会儿,也便走了。
夜晚,天上繁星点点,屋中昙花缓缓地绽开。
林瑶坐在桌前,将她珍藏了多年的那副画,那画上的人一寸一寸的轻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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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煜信守承诺,在裴玄承到达幽州之前,未对他动用一兵一卒,但裴玄承勾结北蒙,与其里应外合,掀起战火,其心思昭然若揭,显然不是平安到达幽州便就安分了。
嬴煜放他一马,但他可自始至终都没想放过嬴煜。
三个月后,战火到底是一触即发,嬴煜御驾亲征。
仗一打便是大半年,终是在次年的十一月,裴玄承再度兵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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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梅坡木屋
士兵的脚步声匆匆而急促,上山便将那木屋团团地围了住。
李将军李牧亲来捉人。
“裴玄承!”
他骑马立在屋外,亦如一年前在京城白云间捉拿他时,但态度显然是与那时不同。
“今日,你还有什么诡计?!还不快出来,束手就擒!”
“我说没有,你敢信么?”
屋中是裴玄承淡淡的声音。
那声音从容不迫,语中依旧带着一丝笑意。
李牧一声冷哼。
裴玄承的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了。
眼下他已穷途末路,无人可用。
“休要再危言耸听,你有今日,全是你咎由自取!”
“是啊。”
裴玄承还是那般语声语调,听不出半分悔意。
李牧道:“文德帝残暴不仁,大错已铸,无法挽回。其修陵墓,建行宫,凿运河,征南诏,数十年来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百姓疾苦。你夏朝气数已尽,跟本就是从根上烂了,更新换代,此乃天道!往昔素闻你乃天之骄子,惟贤惟德,体万民之苦,是个白玉无瑕之人,本无错,原心有不甘也是人之常情,但生在皇家就是如此,你和你的家族一荣俱荣,一辱俱辱。陛下开辟新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原念你无过,陛下也未必会做的很绝,但你害了多少无辜的人,是你自己污了自己的羽毛!”
“呵,是么?”
那木屋之中,传出一声轻笑。
“所以我就应该忍受他灭我皇朝,夺我妻子?”
李牧正色道:“灭你皇朝的人不是陛下,是你父皇他自己,是他自己亲手毁了你裴家江山!陛下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天理昭彰,善恶终有报罢了,而现在的你,哼,你去仔细地想想,自己的所为又和你残暴不仁的父皇有何差别?”
“呵.......”
那屋中再度传出裴玄承冷漠不屑的笑声。
那笑无疑证明着他铁石心肠,视人命如于草芥,事到如今,仍无半分怜悯之心,悔过之意。
李牧抬手也不再和他多说,下令绑人。
士兵齐齐围将上去,然,刚要接近,尚未到门口,木屋之内,霍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退后!”
李牧骤然下令,只见那火势极旺,须臾便将木屋围住,一看便是早就浇好了油。
这时,但听木屋中,裴玄承的冷漠高傲的声音再度响起。
“李牧,我会让你擒了我,左右我的生死么?呵,你和嬴煜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