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お願いいたします、私を残せてください!私は戻だくない!お願いいたします!(医生!医生!求您让我留下!我不想回去那里!求您了!)
日本少年把门拍得阵阵响,然而艾文充耳不闻,在屋里换完衣服就坐在桌前看书。
松本幸彦不停地敲门,叫喊变成了哭喊。几个宪兵被他嚷的头疼,跑过来想把他拖走,但是当他们发现这里是艾文·亚伯的房间后瞬间打消了念头,全都离得远远的只当没听见。
……美国医生是恶鬼。
这个传言已在军中人尽皆知,因为艾文·亚伯做手术从来不打麻药。
是的,艾文被迫为日本士兵治疗,却是一次都没有用过麻醉剂。比起忍受无麻醉手术的痛苦,这些日本士兵情愿多挨点疼、多流几滴血排队等着平野医生。
因为这个传言,艾文现在乐得清闲。
敲门声和哭喊声终于停止了,可是下一秒,门外却传来“咚咚咚”类似什么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一次又一次,非常规律。艾文感到有些疑惑,但依然没有起身去查看。
直到外面再没有声响,直到午饭时有人敲门来送饭他才打开房门,只是外面不仅有送饭的宪兵,还有一上午不见人影的伊藤浩司。
到了武汉,艾文又重新吃上了面包、黄油、鹅肝酱、鸡蛋火腿,虽然那面包干得难以下咽,但伊藤浩司命人准备一杯牛奶,然后把面包泡一泡再涂上黄油给他,晚餐甚至还能吃到牛排。
“你把松本赶走了?”把手肘撑在餐桌上,手抵在太阳穴的伊藤浩司看着艾文问道。
“谁?”美国医生明知故问。
“松本幸彦,我派来照顾你的人。”
“我不需要。”
“是吗?真可惜,他可不像我们,只是因为家里快揭不开锅,为了军饷才来参军。可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前线不要他就把他赶去了炊事班,怎料他连只鸡都不敢杀。”伊藤浩司勾着嘴角道。
艾文顿时蹙眉,无言继续吃着他的午餐。
“要是连你都不要他,那我只能让他上前线。一个连枪都举不起来的士兵只能成为敌人的靶子。”
这次,艾文终于愿意把目光投向伊藤浩司,蓝眼睛狠狠地瞪视:“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