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侯夫人现在看到她就眼疼,“不用,让她们扶我,你和你舅舅说会儿话。”
裴茹看丫鬟扶着她走出去,不见了身影,咬了咬嘴唇,“舅舅,我那天做了一件蠢事。”
静侯愣了下,自己这个外甥女聪明伶俐的很,错事都没有做过,哪里会做什么蠢事。
声音放柔,“怎么了?”
裴茹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很小,“我那日把舅舅给我那对花瓶拿回店里了。”
“拿去了就拿去了,等哪一日……”
话说到这,静侯蓦地想起自家的店被封了,掌柜的和一众伙计也死了。
他既然不敢出面承认那店是自己的,里面的东西自然也会被充公的,指着裴茹,“你呀,还真是办了件蠢事。”
裴茹急的眼眶都红了,“那怎么办?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对花瓶,那日掌柜的派伙计去府里,说店里有人要买花瓶,让伙计把我的那对拿走让客人看看,我便允了,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我……”
说到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静候看得心疼,“就是一对花瓶而已,舅舅改天再给你踅摸一对。”
“可我就喜欢那一对,自从舅舅给了我以后,我便一直把它们放在我屋中,每日看到它我便想起舅舅对我的好,我便很高兴。”
静侯被这几句话说得心花怒放,“你这丫头,我总算是没白疼你。”
话落,解下腰间的荷包,打开,将里面的银票全拿出来,给裴茹,“这些你先拿着,去转转有喜欢的东西,再买些回去。”
“我不要,舅舅的店刚被查封了,府里的日子以后一定很难过,我怎么还能要您的银子?”
“你个傻丫头……”
静侯起身,把银票放到裴茹手中,“舅舅家大业大的,损失一个店铺不算什么,这点银票还是有的。”
裴茹收了眼泪,“刚才舅母她……”
“你舅母就是心疼银子,你别理会她。”
裴茹这才收了银子,出了静侯府。
上得马车,立刻把紧紧攥在手中的银票摊开来数,有两千多两,虽然比卖花瓶的银子少了不少,但她也知足了。
裴茹去了静侯府又走了,被洛风的人看到,禀报了洛风。
洛风又亲自给夏曦去送信,听说被封的店铺是静侯府的,是她派人做的局,佩服的是大拇指,“嫂子,你是真牛。”
短短的几日,已经弄垮了静侯府的两个店铺,静侯府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
洛风很是好奇,“什么好戏?”
“静侯府的仰仗是什么?”
“这还用说,当然是他那个做贵妃的女儿了。”
回答完,洛风猛然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你要对郑贵妃动手?”
夏曦笑而不语。
弄倒静侯府的两个店铺,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疼一下,但要是打击了郑贵妃,静侯府便会彻底乱了分寸了。
见她不语,洛风也聪明的没有再问,看看天色,“琪儿要回来了吧?”
“今日有骑射课,要晚回来两刻钟。”
“好些天不见了,我还挺想他们,正好,我陪他们吃过晚饭再走。”
“是吗?”
夏曦笑问。
洛风嘿嘿笑,“我好久没吃嫂子做的饭菜了。”
夏曦笑着摇头,起身,说他和张爷,“你们两个,把西瓜的账对一下,改天我让人把银票给窦老爷送回去。”
本来应该是最后一批西瓜卖完就该结的,可出了晴儿的事,一直拖到现在。
“行。”
……
国子监。
又到了骑射课的时候,自从上次琪儿差点出事,教骑射的夫子每次上课的时候都很小心,仔仔细细的检查每匹马,确认没什么问题才让他们练习。
今日也是一样,夫子把三匹马都检查好了,亲自牵进骑射场,把缰绳分别搭在马背上,让众人按照先后顺序学习骑射。
自打上次以后,周坤每次都排在最后,今日也是一样,反倒是琪儿,虎子和许靖三个,排在了最前面。
三人上马,按照以往夫子教的练习了一遍,琪儿和虎子自是不用说,箭箭都在靶上,距离红心不远。
许靖也有长进,虽然射的偏了些,但好歹也都在靶子上。
三人练完,夫子表扬了许靖几句,许靖高兴的一蹦三尺高,从他进了国子监,这是第一次得夫子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