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听完,面上没什么异色,沉稳的问,“娘打算怎么办?”
夏曦幽幽笑了,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
刑部大牢。
牢中静悄悄的,似乎牢中的犯人都知道风澈被关进来了,谁也不敢乱说话,都老老实实的坐在牢房里。
大牢尽头,是一件单独的牢房,风澈被关在里面。
牢房中什么也没有,只有地上铺着一些稻草,风澈坐在稻草上,倚墙闭目而坐,神态自若,仿佛不是在牢房里,而是在自己的府中。
“哗啦!”
大牢的门被打开,有脚步声朝着这边而来。
风澈依旧闭着眼,仿若没有听到。
脚步带着沉重,又有些急促,直至走到他的牢房前停下,出声,“战王爷。”
风澈睁开眼,元伯侯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看到风澈睁开眼,元伯侯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给牢头使眼色。
牢头也许是得了吩咐,也许是得了银子,什么也没问,拿出钥匙打开牢房的门。
元伯侯进去。
牢头把锁头挂在门上,转身去了远处,背对着他们。
元伯侯在风澈面前席地而坐,刚坐好,便听到风澈冷冷的声音从他对面传来,“如果元伯侯是来说情的,大可不必。”
元伯侯顿了下,今日在朝堂上,听到风澈砍了大皇子两条胳膊,他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一直到退了朝,他还没反应过来,脑中轰轰响着回了家,直至罗国公府的人找上门,让他给风澈传个口信,他才回过神来,坐着马车来到刑部大牢。
大皇子妃是罗国公府的嫡亲孙女,是她这一辈中的翘楚,否则当初也不会被选为大皇子妃。而他和罗国公是姻亲,他妹妹嫁给了罗国公府的嫡次子,也就是大皇子妃的小叔。
“战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想要来问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外间传言毕竟是传言,几日早朝上也没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他现在过来,就是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见风澈不说话,元伯侯解释,“您进了大牢,府中只剩下了战王妃,我不好过去叨扰,只能是来找您了。”
罗国公已是高龄,没参加早朝,得到了消息比较晚,听后一边派人去了大皇子府询问消息,一边让元伯侯过来问。
元伯侯小声,“您也知道,国公爷那人生性正直,不会胡乱的包庇自己家里人,他让我过来问,就是想要弄清事情的是非曲直,他好下决断。”
风澈这才缓缓开口,将事情告诉他,包括大皇子两人去杀白家的人,绑了连城和虎子还有尤花,借此胁迫他,还有砍断了虎子胳膊的事。
一字一句,说得很是清楚。
元伯侯听完,便知道大皇子妃完了。
罗国公让人打听,无非就是想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自己孙女的事情。如果没有,他自然要保下自己的孙女。可这件事很明显,大皇子妃从头到尾都参与到其中。
牢房内静了一瞬,元伯侯想要安慰风澈几句,看着他淡然的神情,又觉得没什么好安慰的。风澈十几岁便上战场,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心智非常人所能比,这点困境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索性也不安慰了,站起身,“您放心,我去给国公爷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告诉他……”,风澈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牢房中格外的暗沉,“我风澈不是滥杀无辜之辈,但也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我已看在国公爷的份上,饶过了她一回又一回。这次她触到了我的底线,如果有人想阻挡,我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不大的声音在这间小小的牢房中回荡,元伯侯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在他面前的是统管百万兵马的战王爷,是经历了生死、见惯了杀戮的人;是一句话,就能让半个大庆国动一动的人。
“战王爷放心,我一定把您的话带到。”
元伯侯匆匆的走了,大牢内再次恢复了平静。这次,别说那些关押的犯人,就是牢头和狱卒也都纷纷退去大牢外,大气不敢出。
……
宫中,御书房的东西全部砸烂。
这是自打张公公在皇上身边伺候以来,第一次看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张公公也退到了门边。
直到皇上砸完了,跌坐在椅子上,他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皇上。”
皇上抬起眼,眼神阴狠,就像要吃人一般。
张公公吓得倒退了一步,不顾满地的狼藉,噗通跪下,“皇上,您息怒。”
“朕是堂堂天子,是这大庆国的主宰,你说朕有没有权利杀了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可张公公不敢妄言,“皇上,您先息怒,别气坏了身体。”
“你个废物!”
皇上一脚踢在他身上,张公公疼的瑟缩了一下,却还是跪着没敢动。
“废物,都是废物!”
皇上嘶吼着,吼声传到了御书房外,也传到了披头散发,一路如发狂了一般跑过来的皇后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