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沈凝,“方才不是说了,他出身寒门。听闻年幼之时为了果腹还吃过树皮,捡别人家不要的破衣服自己打几个补丁接着穿。但他人穷志不穷,为了能挣几个读书钱,什么低贱的活都干过。”
“什么打更啦,倒夜香啦,守义庄啦……他都干过。”
“家中买不起蜡烛,他便捉了一袋子流萤,夜里借着流萤那微弱的光读书。还曾砸了别人家的墙,企图偷点光用来读书。”
“最可怜的是,他从小指腹为婚的姑娘,因为嫌弃他家贫没出息退了婚。”
穆穆感叹道:“听起来确实也挺可怜的。”
沈凝举起桌上小酒盏,啄了口酒,嘴角溢出计划成功的笑容。
之后,两人又聊了不少别的,待用完午膳,沈凝送走了小公主。
小公主走后,沈凝把藏在屏风后头的明芙放了出来。
沈凝拍了拍明芙的肩膀,得意道:“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看来用不了多久,小公主就会移情别恋柳晗,而对六皇兄死心了。”
明芙摸着小脑袋深深疑惑:“真的吗?”
沈凝打包票:“那是自然,你是藏在屏风后没看见。我方才提到柳晗可怜身世之时,小公主那是同情得不得了。”
“你听过‘由怜生爱’这个词没有?因为怜悯从而产生了爱。”
明芙懵懵地问:“这也可以?”
“当然可以。”沈凝道:“就比如我府里最受宠的那个面首,他最拿手的就是在我面前装可怜博同情。每当看见他那副可怜样,我便打心眼里心疼他,连带着也更关注他疼爱他。”
明芙一听,忽然来了兴趣,问:“那怎么才能装可怜博同情?”
沈凝:“怎么也得身娇体软、迎风咯血、还要会葬花吟诗。”
明芙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阿芙学到了。”
沈纵忙了一天回到府里,进了房却不见明芙。
问了林管事才知道明芙在后院里。
沈纵立刻去了后院,找了一圈才在院子角落一颗大树底下找到了明芙。
夜里凉风阵阵,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明芙站在树底下,望见不远处沈纵朝自己走近,掏出藏在袖子里的小手帕,装模作样咳了几声,立刻用小手帕捂住嘴,在风中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地凝望着沈纵。
沈纵见状急坏了,赶紧大步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明芙套上:“别着凉了。”
沈纵一把抱过明芙,边搂着边哄:“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乖,别哭,夫君在这。”
第一步,迎风“咯血”引起夫君的注意,成功。
明芙哭唧唧地对沈纵道:“没有人欺负阿芙。”
沈纵:“那你为什么哭了?”
明芙指了指埋在地里的几朵小野花,泪眼朦胧地对沈纵道:“阿芙只是在可怜那几朵小花。”
沈纵:“……”这怎么忽然葬起了花?
明芙趁着沈纵不注意,打开小手,瞥了一眼抄在手心的小诗:“片片蝶衣轻,点点猩红小。道是天公不惜花,百种千般巧。朝见树头繁,暮见枝头少。道是天公果惜花,雨洗风吹了。(注)”
沈纵:“……”怎么还古里古怪地念起了惜花的诗?
“阿芙就和这几朵小花一样,一样的柔弱,需要有人怜惜,有人疼爱。”明芙边撒娇,边软趴趴地倒在沈纵怀里。
沈纵忙接话:“我疼,我爱。”不管她有多古怪,他都疼,都爱。
第二步,吟诗葬花博取夫君同情,成功。
明芙娇滴滴地朝沈纵眨了眨眼:“阿芙没力气了,夫君抱我去沐浴。”
“好。”沈纵轻手轻脚地将大着肚子的明芙抱去了香池。
待抱去了香池,明芙又对沈纵道:“夫君,阿芙肚子大了弯不下腰,要夫君帮忙洗呢。”
“好。”沈纵帮明芙洗完全身擦干身体,小心翼翼地把明芙抱回了榻上。
明芙靠在榻上,穿着一身薄透的寝衣,一双含着水光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纵:“夫君累了一天了,阿芙身上软,你快靠过来。”
这……
这沈纵哪里挡得住,自然是立刻马上靠了过去,将夫人里里外外亲了个遍。
明芙面颊通红地问沈纵:“夫君,有没有更爱阿芙一点?”
沈纵埋头耕耘:“阿芙觉得呢?”
明芙红着脸断断续续回道:“唔……爱。”很爱,很温柔的爱。
第三步,身娇体软惹夫君疼爱,成功。
另一头,小公主穆穆夜里肚子饿,忽然想起中午和沈凝在神仙楼吃过的烤肥鸡,鲜嫩肥美令人怀念。
不过烤鸡要现场吃才外酥里嫩,若是派人去买回来,凉了便失去了原本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