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才咽了咽口水,道:“摄政王的女人就在这个小渔村里,我们把她捉了,万一被官兵发现了行踪,可以以命换命。”
张大刀冷笑:“一个女人罢了,沈纵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他会在乎?”
“在乎,当然在乎。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李秀才道,“他似乎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来的越州。”
李秀才又道:“若是这女的没什么作用,到时候再一刀砍了便是,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花不了多少力气。”
张大刀想着这李秀才死到临头不至于会说谎骗他,反正捉了那女的,自己怎么都不亏。
于是便点头对李秀才道:“那好,你立马带我们去找她。”
明芙在屋子里睡得香甜,听到外头有响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穿上外套和鞋子出去查看。
原来是张三娘半夜肚子饿,起来煮了一锅红薯汤吃。
张三娘见明芙醒了,便邀她一同吃。
明芙捧着碗吃了几口,就觉得胸闷想吐,本想忍着,可越忍越想吐,赶忙捂着嘴往外跑。
张三娘担心明芙,追了出去:“阿芙,你这是怎么了?”
明芙拍了拍胸口,蹙着眉回道:“最近吃什么都没胃口,总是想吐。”
“但是我看你吃酸枣吃得挺起劲的……”张三娘顿了顿,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明芙,“阿芙,你这个月月信可曾来过?”
明芙想了想,摇摇头:“未曾。”
“我的月信一向不怎么准。”
张三娘又问:“傻孩子,我问你,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和你那夫君同过房?”
明芙面上微微泛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之前失忆的那段时间,好像她和沈纵几乎天天都……
张三娘:“哎呀,这就对了。我看你是有孕了。你这症状和当初大丫生她家大宝的时候像极了。等明日一早你那夫君来了,赶紧叫他带你找大夫看一看。”
明芙懵懵的,低头看向最近有些发胖的小腹,伸手摸了摸。
这个里面真的有个小家伙吗?
是她和沈纵的孩子。
明芙还没来得及高兴,屋外忽然冲进来三个人。
张三娘认出其中一人是李秀才,刚想问他半夜三更到她家来做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李秀才用石头砸倒了。
李秀才第一次杀人,浑身发抖,缠着手指指着明芙道:“就是她。”
“我们来得可真是时候。”汪大松道,“这个女人肚子里竟还怀了沈纵的子嗣。听闻这沈纵子嗣艰难,近而立之年还未有子嗣。如今他心爱的女人还有子嗣都在我们手里,要是他敢把我们怎么样,就别怪我们对他女人孩子下手了。”
危险靠近,明芙下意识护住小肚子。张大刀手肘一个用力将明芙砸晕,然后扛起她,对汪大松和李秀才使了个眼色:“活捉了,走。”
……
另一头,听说有人看到汪大松一行三人往山里逃了。沈纵带着一队人马进山搜寻。
还未搜到人,又有人前来禀报说,在山旁边的一个小渔村里看到了汪大松一行三人,他们还在哪砸伤了人。
一听到小渔村三个字,沈纵的神经紧绷起来,急问:“哪的小渔村?伤了谁?”
来人答道:“白马山脚下的小渔村,受伤的是个卖豆腐的婆子。”
“……”沈纵红了眼,发疯似地赶往小渔村。
他对任何事都可以理智,除了明芙。
千万千万不能出事。
阿芙。
张三娘从昏迷中苏醒,方才李秀才那一下没把她砸死,她完全失去意识前,看到明芙被那三人扛走了。
她刚醒来,沈纵正好赶到小渔村。张三娘见到沈纵,撑起身子扯住沈纵的衣袖急道:“李秀才还有他的同伙把阿芙打晕带走了。”
“阿芙她怀……”张三娘话未说完,沈纵便没了踪影。
*
汪大松和张大刀勾结多年,两人在白马山边上挖了个地窖,将多年来拦路抢劫、打家劫舍弄到的钱都藏在里头。
地窖藏得很隐秘,三人扛着明芙暂时躲藏在了地窖里。
明芙被绑在地窖角落里,她已经被绑来两天了,滴水未进,脸色苍白,小腹一阵一阵地抽得疼。明芙知道是肚子里的孩子在抗议。
张大刀朝明芙丢了两个包子,这小娘们暂时还动不得,要留着跟沈纵谈条件,可不能把她弄死了。
明芙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一点一点挪着身子到包子跟前,咬着丢在地上的包子,她要吃东西要撑下去。
张大刀三人已经在地窖里藏了两天,心开始渐渐浮躁起来,尤其是对着地窖里满室的金银。
汪大松这两日待在地窖里异常沉默,这会子忽然来了兴致,从地窖里搬出他珍藏多年的酒,对另外两人道:“整日待在此处着实闷得慌,我们几个如今也算是共患难的同盟,不如大家一起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