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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 / 2)

一听她微诘的语气,池衍便猜到她在想什么。

思绪一深,他沉静下来。

这自然不是初次,重生之前,他是有给她穿过的。

第一次,应该是在那枕云台,一夜缠绵,初尝她的甜美后。

那时候,连肚兜都是他亲手系的。

水红色芙蓉绣花,兜着丰盈,衬得她瓷白的肌肤如雪透亮。

他记得,当时小姑娘臊得耳尖都烫红了。

可他偏是爱看她羞涩的模样。

半晌之后敛回幽思,发现面前那人秀眉皱了起来。

大抵是他久久没回应,着急了。

池衍眸中泛着亦深亦浅的柔和。

唇边拂出浅笑,温沉对她说:“只给笙笙穿过。”

闻言,锦虞微微舒了眉,揪着的心放下来。

弯唇冲他甜甜笑了笑。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相识不久。

可不知为何,面对他,她总是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似乎他每个笑容,每句话语,都有着无尽的深意。

像是有许多事,在和他相识前,便已然注定了。

但即便那些她从未曾看透,锦虞依然愿意信他。

潜意识便觉得,他和皇兄一样,都是待她最好的。

翌日。

晴空暖阳倾洒在整座王城之上,轻寒料峭。

千万缕曦光照在宫里百汇的湖面流动,碧玉澄澈。

原本毫无声息的东宫寝殿内,突然传来剧烈的咳嗽。

幼浔是被这声音唤醒的。

清光透过窗纱映在眼皮,耳边咳声一阵接一阵。

睡意模糊间,她一刹醒来。

才发现自己竟和衣靠在那人床畔睡了一夜。

锦宸躺在床上,止不住撕心裂肺地呛咳。

彻底清醒过来,幼浔惊慌坐起,“殿下……”

咳了好久好久,他才终于渐缓下来。

锦宸乏力靠在枕上,仰面重重喘息间,已是疲惫至极。

他俊眉深皱,似是在隐忍着某种极大的痛苦。

幼浔伏在床沿,颤着手不知所措。

那药毒性强,发作也全然未有预兆,可偏偏就是非吃不可。

被那毒折磨了一夜,他已然身心俱疲。

这会儿双目紧闭,呼吸缓了下来,像是又昏沉睡去。

幼浔稳住心神,俯身过去替他掖好被衾,动作极轻极缓,生怕吵到他片刻的舒静。

帷帐章绣龙腾瑞兽。

沉睡帐下的男人,那张英气的面容,此刻像蒙了层灰暗,唇瓣早已失了血色。

以为他睡着了,幼浔默不作声跪在榻前。

见他阖目锁眉,面容惨白,她心中蓦然间百味翻滚。

鼻子一酸涩,幼浔眼尾不禁泛了红。

入药不过第二日,昨夜他已咳了好几回血。

几乎没有半刻安眠。

侍奉他身边这么多年来,幼浔很少见他如这般病痛缠身。

那个精通朝政、心怀天下的太子殿下,从前他日日在昏君面前咬牙忍耐,每回只有见着九公主,幼浔才会看到他卸下警惕,露出真心的笑容。

对他来说,九公主一定最重要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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