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颜念把自己关在浴室里,背部抵着门,在地上坐了半个小时才起身洗澡,换了身宽松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婚前婚后各种争吵片段不断在脑海里交叉重现。
静心回想,骆颜念发现在跟楚闵曜结婚这么长时间,彼此从来没有像夫妻一样相处过。争吵,冷战,感觉每一天都围绕着这两个词在过。
明天有一台大手术要做,发了半个小时呆还是睡不下,骆颜念强迫自己闭眼,一次又一次深呼吸,试图让复杂的情绪平静下来。
连夜噩梦不断,翌日醒来无精打采。
骆颜念站在浴室镜子前,捧了一瓢水泼到脸上,努力提起精神来。
晨跑,吃早餐,然后到医院上班。
早上八点的手术,手术结束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
术后病人被护士送入监护室,骆颜念将口罩跟一次性手套脱下丢到垃圾桶里,转身回了办公室。
推门进去,看见安宇焕坐在她的椅子上玩手机,电脑旁还放着一束漂亮淡雅的玫瑰花。
原本看见安宇焕大大咧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骆颜念两道眉毛就紧紧拧在一起了,再看见那束花,更是拧成麻花。
安宇焕看见骆颜念推门回来,不羁的朝她爽朗一笑,脚尖往地板上一蹬,椅子往后退的同时又站了起来,“姐,手术做完了?顺利吗?”
骆颜念阔步走到办公桌前,戳着那束玫瑰花,问安宇焕:“你送的?”
“当然不是,我的品位没那么low,要送我当然是送马蹄莲,洁白无瑕的马蹄莲才符合你的气质。”说着,安宇焕顺手拾起玫瑰花,低头闻了闻花香。
许是味道很浓,他皱了皱眉。
除了安宇焕,骆颜念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给她送花。
楚闵曜?不,她想都不敢想,不可能是他。
“送花的男人说他姓陈,约你今天中午吃饭,然后我替你答应了。”安宇焕掰了一瓣玫瑰,在手里把玩着。
骆颜念瞪着他,怒火瞬间爆发了,“你替我答应了?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擅自给我做主?安宇焕你是不是欠收拾?”
看见她瞪着眼睛,倒不像在发怒的,反而像一条撒娇卖萌的小金鱼,安宇焕不怕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请你吃饭,那肯定得去啊,记得顺便带上我,因为食堂的饭实在难吃。”
骆颜念挥手拍开安宇焕的手,拉开椅子坐下,气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这才说:“要去你自己去,安宇焕我警告你,下次你再给我自作主张,就让其他医生带你。”
安宇焕坐在桌上,将玫瑰花丢在一旁,俯身临下紧盯怒气发作的骆颜念,“你也不想那个男人一直缠着你的吧,听我的,去赴约,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缠着你。”
骆颜念狐疑的望着他,眼里带着一丝审视,“真的?你有办法?”
安宇焕突然正襟危坐,整了整衣襟,正经八百的说:“你只管去,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这种事,毕竟男人出面更易解决。”
“噗……”骆颜念差点没喷血,一个连心智都不成熟的小男孩,竟然好意思称自己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