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楚闵曜的声音,真是冷的可以,如同秋夜里的冰雨,没有温度。
骆颜念站在他面前纠结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坐上了车。
只是,不等他上车,骆颜念通过降下的车窗,看见从头到脚,一身打扮精致的白荷从酒店里跑了出来,
白荷没想到骆颜念会突然来,更没想到楚闵曜为了骆颜念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里。骆颜念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原本计划,气得她咬牙,听说两人还没走,立刻追了出来。
“闵曜哥,今晚你是我的舞伴,你怎么能为了别人丢下我先走。”
白荷追上来,直接缠住楚闵曜的胳膊,无声中向车内的骆颜念示威又挑衅。
“我还有事,让白管家派车接你。”
说话的时候,楚闵曜的视线在骆颜念身上,见她看似毫不在意的望着另一个窗口,他眸里深沉得就像那深沉到见不到光的黑潭。
白荷自然看见了他望向骆颜念的目光,因为了解他,所以明白他此刻看着骆颜念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不甘,心里因骆颜念而滋生的恨意顿时更加强烈。
“我不!闵曜哥,你要走可以,但你得带上我,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儿。”她撒娇,用尽她拥有的资本,当着骆颜念的面索求她丈夫的宠爱,存心让骆颜念添堵。
车上,骆颜念放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白荷对她的丈夫撒娇发嗲,成功得让骆颜念心口堵上一块巨石。
白荷的每一声娇嗔,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与煎熬。
车外,两个人对话持续五分钟之久,最后白荷成功将楚闵曜劝服,跟随他一起离开。
发呆间,副驾座的车门被打开,白荷站在车门旁,朝骆颜念喊:“这里我要坐,你到后边去!”
这话不是请求,更不是恳请,而是一种命令,命令骆颜念把位置让出来。
楚闵曜蹙眉,刚要开口,只见骆颜念大大方方的将副驾座位置让出来,他脸上的神色霎时变得复杂。
他以为骆颜念会生气,会跟白荷闹,结果她无比平静,几乎没有考虑就从车里下来。楚闵曜心间一阵讽刺,他不该异想天开,还真以为她会在意,也许她正巴不得远离他呢。
骆颜念拉到后座,关上门。
坐在驾驶座后面,这个位置看不见楚闵曜,所以她选择坐在驾驶座后边。
按下车窗,她趴在窗口上,耳边听着白荷轻唤着楚闵曜。
“闵曜哥,快上车呀。”
一路上,主导气氛的人都是白荷,她不断制造与楚闵曜两人的话题。
楚闵曜虽然没说话,却一直配合着她,或“嗯”一声,或说句“好”,语气与神色间不见半点不耐。
也许只有在面对白荷的时候,楚闵曜才会有那么大的耐心。骆颜念想,如此想着心里一阵酸涩。
若她与楚闵曜也能像白荷与他这般相处,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再那么冰冷了?然而这样的相处方式,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俩身上,永远都不!
车子在市区街道上驰骋,骆颜念目光迷茫的望着窗外夜色,昏黄的路灯不断向后倒退,在她清澈的眼眸里落下了琉璃般璀璨的光影。
晚风袭来,她的头发轻轻拂动,就像交织的风筝线,越纠结越紧。
白家跟湖畔庭在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楚闵曜势必会先将白荷送回去,骆颜念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绕一大段路,当车子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开了口。
“麻烦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车,谢谢!”
白荷刚还想着要怎么想撇下骆颜念,没想到她自己先提了出来,心里一阵窃喜。哼,算她还有自知之明。
楚闵曜握着方向盘的手抓紧,骨节泛白,眼眸越发深沉,所有压抑的情绪就要如潮汐汹涌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