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六点,骆颜念跟同事交完班,收拾东西离开。
从外科急诊部走到医院正门,花了大概七分钟的样子,当骆颜念走出去时,一眼便看见停在门口的迈巴赫。
熟悉的车子,透着车窗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远远注视着那张熟悉又陌生,散发着冷厉气息的脸,骆颜念的脚步有所停顿。 为什么彼此的距离不过只有一百米而已,却让她觉得他远在天边,难以触摸?
车内,楚闵曜正在讲电话,是楚老爷子打来的,说让楚闵曜一定要带骆颜念去参加他老战友的寿宴。
结束通话后,见骆颜念还没出来,他看了看时间,待扭头往医院方向望去时,捕抓到了骆颜念的身影。
她今天穿着职业装,头发略微老气的盘在脑后,身上的穿着搭配老气的发型,把她装点的不似平常平易近人,看起来颇为几分严肃的味道。
楚闵曜望过去时,她正好往回神,视线相撞。
骆颜念表情微怔,没想到一眼能对上他的目光,她面不改色的迈着轻盈地脚步,娉婷朝他走去。
打开副驾座,她上车系上安全带。
其实如果可以,她真想坐后面。但把他一个人丢在驾驶座,有种不太尊重人的意思,才不情愿的坐上副驾座。
楚闵曜没说现在去哪,骆颜念也没问。
今天有些累,上午一台手术,下午又一台手术,昨晚又没休息好,坐上车,她靠在车窗上假寐,渐渐地睡意就袭来了。
骆颜念在楚闵曜面前,总是那么安静,如果她能有白荷对他的百分之一的依赖,两人也不会这样过得夫妻不像夫妻,敌人又不像敌人。
不过,比起她的故意疏远,这样静静的又让楚闵曜心里有丝丝安慰。
至少他还能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和她坐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上。
至少他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尽情地把她的模样在脑海里加深。
她睡着了,看来工作真的很累,累到才刚上车就睡着了。楚闵曜心疼她,真的心疼,可他又很迷茫,这个女人值得他去心疼吗?这个女人,有过片刻把他放在丈夫位置的时间吗?
楚闵曜的右手不自觉的朝她伸了过去,巴掌大的脸粉扑扑的,像一个初熟的水蜜桃,眉头舒展,睡得很安稳。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及她嫩滑的脸蛋时,一阵响铃让他猛地把手收回去。
骆颜念在睡梦中被吵醒,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拧着,眼珠子动了动,旋即睁开眼睛来。
她把手探进包里,拿出有电话打进来的手机,扭头下意识的看了楚闵曜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后接通电话。
楚闵曜故作淡定的看着前面的路况,面色如常的他,谁又能猜到其实他心里此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做贼心虚?这四个字让他嘴角牵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明明是夫妻,想要触碰她,却不能光明正大,只能在她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偷偷地,悄悄地。
呵,可真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