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巴掌猛于飓风,直接将骆颜念扇得晕头转向,好在缪阿姨及时扶住她,不然她肯定重重跌落在地上。
缪阿姨没想到一向性情柔弱的关亿情会如此强势,这“啪”的一巴掌在空旷而寂寥的走廊上格外响亮,她怔住了,“关小姐,我知道你担心关先生,但不应该打骆小姐,她……”
“缪阿姨,我敬重你是长辈,又照顾了我哥这么久,我也确实该好好感谢你,但我跟骆颜念之间的事,请你还是不要插嘴的好。”关亿情收回掌心火辣辣的手,怒焰还在眸中跳蹿,但面对缪阿姨她理智尚在。
骆颜念也不想关亿情迁怒于缪阿姨,她将缪阿姨拉开,捂着被打麻的侧脸,始终心平气和的对关亿情说:“亿情,现在牧易哥的状况不确定,有什么事我们等他脱离危险了再谈行吗?”
关亿情收回恶嫌的眼神,看了眼还亮起的红灯,后靠在抢救室的墙壁上,静静等待。
缪阿姨扶着骆颜念在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见她白皙的脸颊上巴掌痕迹明显,不免有些心疼,小声关切道:“骆小姐,你没事吧?”
骆颜念牵强一笑,摇了摇头:“缪阿姨,我没事。”不过是一巴掌而已,如果关亿情能因此抵消掉一些对她的恨意,多让她扇几巴掌又何妨。
湖畔庭那边,柳嫂刚从地下酒窖里拿了两瓶年代比较久且浓度比较高的红酒送到书房里。
将酒送到书房时,推门进去那一瞬她就被一股很浓的尼古丁味道呛住了。
又吸烟又喝酒,以柳嫂对楚闵曜的了解,他唯有心情很不佳的时候,才会在书房里喝酒。
唉,这小两口闹得……
窗外的雨势还在哗啦哗啦的瓢泼着,偶尔伴随轰隆的雷声,天角偶尔“刺啦”劈下几道刺眼的闪电。
寂静的书房,白炽灯照亮每一个角落,但在这雷雨交警的晚上,增添里几分诡异气息。
对骆颜念来说,白荷是长在她与楚闵曜之间的毒瘤。
而,对楚闵曜来说,关牧易是横在她和骆颜念之间的毒刺。
多少个夜晚,楚闵曜不断地在重复做着同一个梦。他梦见关牧易终于醒过来了,而关牧易醒过来那一天,骆颜念挽着他的手臂,甩下一张她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
每过一天,楚闵曜都生活在这种心惊胆战的状态。生怕一不小心关牧易醒了过来,更怕关牧易一醒骆颜念就投入他的怀抱。
淡雅的清香从酒杯中泻出,如此珍贵而年代久远的上号红酒理应细细品尝,而楚闵曜晃了晃酒杯,然后一仰头,一口气饮完大半杯。
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便只剩半瓶。
骆颜念实在是太令他大失所望,他竟然还妄想她能够安安分分当个楚太太。眸中闪过受挫的神情,下一秒却又被一股寒气取代。
精致的水晶酒杯哀戚的发出“啪啦”一声响,躺在角落里死无全尸,那还残留在杯底的红酒留在地板上,就好似那妖冶的鲜血。
大雨倾盆,雷鸣闪电就像落在耳边,教人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