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骆颜念在这样的坟墓里埋了三年,现在好不容易才爬出来。正所谓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甚至对所有婚姻都失去了信心。
她原本一直以为,尽管没有感情,相处下来也许会日久生情,可是她跟楚闵曜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除了争吵和冷战,没有一丝生气。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三年,不是三个月,是三个三百六十五天,是一千零九十多个日夜。
“你想要女人,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只有你一招手,就会有成千上万的女人朝你扑过来,长得漂亮的,温柔娴熟的,温婉大方的,各种类型,任你挑选。”
怒火,在这一刻如江水汹涌,如离弦之箭,如脱缰野马,如火山般喷涌,楚闵曜一把掐住她的下颚,阻止她再把话说下去,“够了,那些女人长得再漂亮,再温柔贤淑,再温婉大方,那也不是我儿子的妈妈,不是我楚闵曜深爱的女人!”
深爱的女人?骆颜念的呼吸在他的话一个不落全装入耳朵后,倏地一滞,全身就像被冰雪冻结,彻底僵硬,就连下巴上他故意为之的疼痛也忘却了。
“我承认,当初娶你,是因为当初你离开我,想要报复你。但是我不否认心里一直爱着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你。你总说我们之间除了争吵就是冷战,那是因为每次我想对你好的时候,你总是一盆冷水泼过来,浇灭了我的所有热情和爱意。”
骆颜念的呼吸变得越发沉重,这是楚闵曜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高兴。都结束了,都离婚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就能修补当初她心里受过伤的裂痕吗?
楚闵曜压着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几分期许,“重新开始吧,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了木木,为了我们自己,好吗?”
骆颜念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手,别开视线,不想跟他讨论这个没有任何可能性的问题,“楚闵曜,你又何必呢?我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
“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有那么难吗?你心里明明还有我,为什么非要跟我分开?和我在一起就真的让你那么痛苦吗?没有一点幸福?没有一点快乐?”
骆颜念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很抗拒,也许是在意他那些风流史吧。就好比一杯水,你不经意间发现被人喝了一口,可等把杯子要回来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产生隔阂了。
她的沉默,让楚闵曜胸口像堵了一口气,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意,站起身对她吼了起来:“我他妈爱上你就是眼瞎,心盲!”
“你别激动行不行?医生说你的情绪波动不能太大,难不成你还想再进一次急救室吗。”见楚闵曜激动地脸色都变了,骆颜念赶紧将他扶回石板凳上坐下,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心口绞痛,可再痛都敌不过骆颜念给的打击,他不耐的推开她的手,就像小孩子赌气那样,别过身,只留下个带着怨念的后背。“不用你管!”
骆颜念站在他旁边,莫名觉得好笑,这生闷气的样子跟木木真像,为什么她以前都没有发现原来他还有这样的一面?
“哦,那我走了!”骆颜念转过身,作势要走。
一听骆颜念说要走,楚闵曜气得“腾”一下站起来,阔步追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就往怀里拽,“你……你个没心的女人!”
远远看见两人好像发生了争执,木木跑回来,一脸小大人的架势:“妈妈,你和爹地吵架了吗?爹地生病,妈妈不要跟爹地吵,婆婆说不要和生病的人计较。”
骆颜念轻轻一掰,将手从楚闵曜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她走到木木面前,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妈妈听木木的,不跟生病的人计较。”
看见骆颜念对木木如此柔情,跟在自己面前就是就是判若两人,楚闵曜突然好想将身份跟小家伙换一换,哪怕一个小时也好,不,半分钟他也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