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段时日后。
中午从外面吃完饭回到医院,薇薇陪着梁骁婧正往值班室走,不一会儿就看见值班室门口的走廊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精瘦颀长的身材,庄严的装束,一头浓密自然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又透着优美的气息。他单手抄着口袋,目光略微涣散的望着天花板。
像一棵孤独的苍松站在那儿,又像一株饱含风霜打击的君子兰,无一不在透露出一种孤寂而落寞的感觉。
薇薇眼尖,第一眼认出江钰安来,激动的拉了拉梁骁婧的手,对她喊:“婧姐,是上次跟彰先生打起来的那个男人。”
骆颜念耳膜狠狠一震,抬起头往前望过去,当眼球看见那张烙印在脑海深处的脸,她视线狠狠一震,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离开。
薇薇不解,在身后疑惑地叫她:“婧姐,婧姐你要去哪?值班室在这边啊!”
也许是因为听见薇薇的叫声,江钰安寻声朝这边扭过头来,视线捕捉到梁骁婧渐远的背影,他立刻迈着大长腿追了过去。
梁骁婧怀着孕,又不能跑,就算脚步跨的再大,说什么也抵不上江钰安那双三步并作两步的大长腿。
她走入电梯后,还没来得及等电梯门关上,他就已经追了进来。
由于电梯里还有其他人,梁骁婧不想跟江钰安在外人面前发生任何争执,只能等着电梯从三楼下去。
从三楼到一楼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但梁骁婧却觉得异常漫长。从3到2,从2到1,再到电梯门缓慢打开,那几个数字就像是在播放慢动作,每一分每一秒不在牵动梁骁婧的神经。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梁骁婧以最快的速度从里面走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不了,所以她只能找一个安静又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跟江钰安谈。
最后,两人来到空无一人的收发室里。
“江先生,我还要上班,所以有什么话请长话短说。”梁骁婧将双手藏于身后,不长不短的指甲狠狠的掐着她另一只手的五指,企图用这样的疼痛逼自己在江钰安面前狠硬起来。
梁骁婧的生疏而陌生的称呼让江钰安心里像被开水泼过一般,火辣辣的痛着,难受着。但又不能抚摸,不能安慰,因为一旦触碰到,那些水泡就会破,整颗心脏也会跟着腐烂。
江钰安脚步沉重的向前迈出了两步,每一步就跟挂着一个将死囚犯脚上栓着的铁球,那么沉重,带着一股淡淡的死亡气息,“小婧,你别这么跟我说话,还想像以前那样,我想听你像以前那样喊我名字。”
梁骁婧的脚步不着痕迹的往后退着,他愈是靠近,她便愈往后退。“江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希望往后你别再来打扰我,再见。”
他受伤的眼神,他身上淡淡地那股专属他自己的味道,她很怕自己会不受控制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