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面不改色地往蒋一铭脚上那双脏兮兮的aj上踹了一脚,转了个身,把小姑娘和正在发癫的人隔开,语气和神色都是一派云淡风轻:“一个gay,没见过异性谈恋爱,不用管。”
舒禾被他一本正经却莫名搞笑的回答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压低声音说道:“难怪他右耳戴了耳环呀!他叫什么呀?”
蒋一铭本来就疼得龇牙咧嘴,这下听到这对柠檬生产商这样编排自己,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他瞪圆了眼,一步一跛地拖着那条快被踹残了的腿,气势汹汹地再次绕到两人身边,伸出右手竖在两人中间。
因为过于愤怒,他连手掌心都一抖一抖的,说起话来也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憋足了劲儿,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小学妹,你可看好了!我是有老婆的人!!”
舒禾盯着他无名指上那只闪闪发亮的简约银质戒指看了好一会儿,愣了一下,把目光转向许嘉实,又转向戒指的主人。
“……你是台湾人吗?”
蒋一铭闻言,懵逼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啊。”
舒禾满脸诧异地看向许嘉实,倒吸一口气,有些惊呆了。
“难道这是我高考断网的时候通过的新法案吗?”
“……大陆居然允许同性恋结婚了?”
“ci——ao!草!!”
蒋一铭压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的面色彻底由红转黑,宛若焦糊的锅底。
“我说,我、有、老、婆!”
“老婆!!你能听懂吗!”
额头上的青筋都气得隐隐暴了出来。
舒禾被他这汹涌澎湃的气势吓了一跳,扯着许嘉实的衣袖往后退了一步,把半个身子都藏进他身后。少女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攻了,你别生气……”
“……”
说不出话,完全说不出话。
这小学妹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非认定了他是个gay。
难道gay之间,也是能以老公老婆互称的吗?
蒋一铭一口气都差点没缓过来,这下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火难消、气涌如山。
他兀自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却连半个字都没能成功憋出来,最终只能蹬着脚上那双残破的aj,愤愤然地离开了这对浑身散发着非异地恋酸臭味的情侣狗。
舒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愣愣地问道:“还挺有个性的……他也是主席团的吗?”
许嘉实“嗯”了声,边简单讲了几句蒋一铭的事,边牵着她往教学楼外走。
秋天的夜晚正是舒服的时候,但起风的时候难免有些凉。
舒禾里面穿了件打底纯白长袖,外面只套了一层米色薄毛衣,不太挡风,此时被风一吹,冻得一双小手冰冰凉的。
许嘉实十分自然地换成了用自己的掌心把她的小拳头全部包住的姿势,又带着那颗小拳头一起,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属于他的体温通过掌心传来。
这样下意识的爱护让舒禾忍不住弯了弯唇。
两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许嘉实低声问道:“刚才为什么不开心?”
舒禾有些意外他居然这么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那一点点小情绪,垂着眼解释:“也不是不开心,就是遇到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想来问问你的意见。”
许嘉实点了点头。
“你以前不也是班长嘛,”舒禾问道,“要是遇到班里有同学闹矛盾,你通常会怎么解决呀?”
许嘉实没回头,神色淡淡的。
“都是成年人了,让他们自己解决。”
舒禾默了默。
忽然想到,照他这样冷冰冰对外的态度,的确不太可能亲自下场去解决这种幼稚的矛盾冲突。
许嘉实拉着舒禾走进一条偏僻的小道,借着星点月光,微微侧过头看她:“具体说说?”
“唔,这件事还有点麻烦,”舒禾措了措辞,“是发生在我们寝室内部的。”
“第一个女生,就叫她团支书吧,比较个人主义,性格特别要强,脾气冲,对别人比较苛刻。另一个女生x呢,集体意识和道德感特别强,容易被激怒。”
“x见不得团支书那样的性格,两个人在寝室里经常闹矛盾。今天上午,她们又因为一件小事闹了一整天,干脆谁都不理谁了。”
“什么小事?”许嘉实问。
舒禾把昨晚临时更换台词的始末向他交代了一遍。
许嘉实觉得团支书这操作属实迷惑。
他剑眉微微蹙起:“不是她背不出来才主动跟你换的?”
“对,”舒禾点点头,“所以x觉得她说的没道理,两个人又谁都不肯退步,就闹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