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实根本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地又回了一句。
【。:来的时候把嘴闭紧】
……
蒋一铭简直委屈的要命,直窜天灵盖的逆反心理让他忍不住想带上大喇叭,边怒吼边大摇大摆地勇闯街角港。
但大胆的计划最终碍于会长大佬的淫威而被迫放弃。
他认命地往上爬了两楼,敲开大佬的宿舍门,做贼似的把他桌上那瓶占位显眼至极的云南白药气雾剂拿在手里,卑微地挂上一抹笑,跟会长的几个室友道了谢,直奔街角港。
街角港晚上十点半就熄灯了,一片漆黑里,那一道手机手电筒的光就非常明显。
蒋一铭蹑手蹑脚地直奔光明而去。
他把东西递到许嘉实手上,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他极其无情地开口:“可以滚了。”
蒋一铭:“?”
瞬间暴跳如雷。
“我踏马是一次性的吗?!”
话刚一脱口,蒋一铭就收到了许嘉实残酷得像魔、恐怖得像鬼的眼神。
借着一点手电筒的微光看去,那张紧紧绷着的脸半明半暗、阴云密布,直睨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盯穿孔似的。
像一只活的撒旦。
明明有种阴鸷的美感,却吓得蒋一铭浑身一抖。
强烈的求生欲使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他挤出一个笑,哆哆嗦嗦地留下一句:“祝二位共度良宵啊……”
脚下生风,溜得飞快。
边溜边拍着胸口暗自庆幸。
幸好冰冰怀里还抱着个小甜妹,不然,他合理怀疑,冰冰能让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
舒禾本就睡得不熟,刚才听见蒋一铭的大吼,立即从迷迷糊糊中惊醒了过来,抬头看向身边的人。
“嗯?我刚刚怎么睡着啦……”
“这是哪呀?”
睡意朦胧时的声音黏糊糊的,可爱又勾人。
许嘉实眉头不由自主地舒展开,把那条垫着给她当枕头的手臂向里缩了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街角港。”
舒禾小声“哦”了一句,又听他说道:“我给你喷点药,再送你回去。”
舒禾看着他手上那瓶因黑暗而看不清字的瓶子,眨了眨眼,点头。
许嘉实让她靠在沙发靠背上,自己将身子侧了过来,和她对坐。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光,用下颌和侧颈夹着。
灯光照在舒禾身上。
她乖乖巧巧地拉开拉链,脱下外套的半边袖子,把手递给他。
许嘉实把袖口卷上去,对着淤青的地方喷了喷。
那处立刻变得冰冰凉凉的。
接下来,是他带着温度的指腹,隔着一层药剂在她的小臂上轻轻打着旋。
男生眉眼低垂,神色认真而专注,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绝世瑰宝。
小臂上传来略微的痒意。
连带着心也一起变痒。
两边的手都处理完,许嘉实又把她的一双腿搁在自己膝盖上。
舒禾一愣,不自然地将腿往自己这处缩了缩。
“我,我自己回去喷……”
许嘉实掀起眼帘,淡淡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舒禾试图和他对峙,没过几秒,铩羽而归,只好乖乖地把腿伸了一点出去。
许嘉实轻笑,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又将她的长裤裤脚小心地捋上去一截。
腿上的战况比手上严重多了。
尤其是膝盖。
膝盖四周处处布满青青紫紫的淤青,整片区域像是一块只有紫色和绿色的调色盘,被遮盖到几乎看不出皮肤本来的颜色,甚至还隐隐约约透出些血管。
这幅战况,让人看一眼就情不自禁地产生视觉与触觉的通感,身临其境地疼起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