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你,不用征求同意。”
……
所谓引火上身、自讨苦吃,也不过如此。
至少许嘉实的脑子亲爽了以后,身体是只能感受到难耐的痛苦。
像是面前放了一道十足精致又诱人的甜点,甜点悠悠地散发着果酱和奶油的香气,勾引着你去品尝。
可当你闻得鼻子过了瘾、舔得舌尖过了瘾以后,又告诉你这是不能吃的,给你舔一舔就已经是天花板了。
这对于长这么大还没吃过“甜点”的许嘉实来说,简直残酷得像是上刑。
有些东西,确实是食髓知味的。
在没有尝到甜头的时候,觉得我信男可以一生食素,可一旦让舌尖尝到了那一丁点甜,就会忍不住天天念着那个滋味,然后索求更多。
许嘉实眸色幽深,闭上眼,调整了一下沉而重的呼吸。
舒禾现在也凌乱。
完全说不出话,也没力气说话。
兴奋的神经被他调动起来,所有的困意都被驱散得一干二净,只觉得心砰砰砰的跳,乐此不疲的。
两人各自缓了许久,许嘉实把舒禾送回寝室拿表格。
舒禾拿卡刷完门禁以后,用身子抵着门不让它关上,又把手里的卡递给了许嘉实。
这样一会儿下来的时候,许嘉实就能从外面给她开门,不用叫醒熟睡的宿管阿姨了。
之前编辑班级群消息时,舒禾让大家填完表以后交到自己的寝室来。
刚才虽然她困在袁晨那边,但是夏露晨和牛欣都在,应该已经帮她把表格收齐了。
舒禾轻手轻脚地回到寝室,又按着许嘉实的意思,拿了一盏节能灯、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沓表格,脚步匆匆地下了楼。
此时已经十二点半,她和许嘉实明天都有早课,必须要抓紧时间。
两人回到刚才的座位。
这次,许嘉实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他把节能灯亮起来,简单地在舒禾手机的文件里看了一下表格的统计算法,心下了然。
许嘉实把舒禾手中的表格全部拿到自己面前,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说道:“你先睡一会儿。”
舒禾摇头:“这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帮你一起。”
许嘉实拿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帮她摆弄成一个趴着睡的姿势,又将她的脑袋按进胳膊里枕着,语气非常坚决。
“先睡。”
舒禾蔫蔫地窝了回去。
“……噢。”
其实舒禾此时还不太困,而且,耳朵里不断传来通过固体介质传播放大的纸张摩擦声,让她更加没什么睡意。
少女把眼睛从胳膊里露出来一半,悄悄地去看许嘉实。
他在工作的时候向来非常认真。
男生身姿笔挺地坐着,略微低头看向电脑屏幕,露出半边轮廓分明的侧脸和修长的脖颈。
他目光在手边的表格和面前的电脑上来回摆动,一对剑眉略微下沉,一丝不苟的专注。
以高挺的鼻梁为分界,侧边打下来的暖色调灯光将他的脸分成明暗相隔的两半。
光影交错之间,赏心悦目得像是一幅精心构思又百般修改后才完成的雕塑艺术品。
着实是女娲捏巴出来的巅峰之作。
许嘉实敲键盘的动作刻意放轻过,但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听着仍旧十分清晰。
可是,伴随着这样的画面,舒禾却无端地觉得悦耳。
这么盯了一会儿,她逐渐酝酿起一些困意,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十分钟以后叫……”,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睡了过去。
许嘉实闻声,偏过头去,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小姑娘是真的累坏了。
连话都还没说全就先睡着了。
许嘉实不禁哑然,俯身在她露出来的耳朵上轻吻了一下,低低道:“晚安。”
舒禾还没有完全进入熟睡状态,略微留存了一丝意识,那沉越的声线钻入耳中的时候,她听得朦胧却清晰,埋在胳膊下面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大约是那句“晚安”太过温柔悱恻,舒禾做了一个蜜糖一样的甜梦。
或许还有点春色的意味。
梦境里,她和许嘉实回到了孩提时期,一起玩小区公园里的滑滑梯。
滑梯有一个成年男人那么高,从上到下的路径打了三个旋儿,转得小朋友们晕乎乎。
舒禾刚滑完一程,稳住了自己混乱的脚步,在滑梯底下冲许嘉实招手,让他快点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