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严七月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那种浑身像是被蚂蚁咬的感觉也愈加强烈。
严七月咬着牙,再次将两个玻璃杯撞在一起。
只是她现在的力气,还不如刚才,两只玻璃杯相撞在一起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可是此时,身体中的不舒服却愈加强烈,几乎将严七月整个人都要侵蚀吞并。
她无意识的从嘴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声音。
即使这个声音,她是听不到的。
房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严七月紧紧的抱住自己,她听不到,却不代表别人听不到,她害怕自己一动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闻礼醉醺醺的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紧紧抱着自己躲在床脚的少女。
少女浑身粉红,穿了一条轻薄的纱质睡衣,身体的曲线玲珑有致,而最最重要的是,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块琥珀。
正是那天他送给她的。
晶莹的琥珀紧紧贴在她粉嘟嘟的皮肤上。
闻礼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觉得他可能是在做梦,但是这个梦却太真实又太过美好。
想到过几天他就要听从母亲的安排去国外留学,留学完毕后,再听从母亲的安排接手闻氏,并且要听从母亲的安排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气妻子,就这样,一天天的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
只要一想到这些,闻礼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的人生都是灰暗的。
所以他喝了很多酒,一开始是自己第一个人喝,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二哥闻蓝居然也来跟他一起喝,他虽然跟自己的二哥不亲,但是也跟他喝了几杯,后来他在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酒店里了,然后二哥笑嘻嘻的给了他一把钥匙,并且告诉他,里面就是他最想要的。
二哥说的没错,里面的少女,确实是他最想要的。
让他魂牵梦绕的。
严七月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她却依稀能看清楚眼前的男人。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但是在闻礼看来,她的哭声,更像另外一种邀请。
闻礼的脚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他一点点的朝她靠了过去,然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蹲下身,伸出手轻轻帮她擦掉眼上的泪水。
“别哭,七月。”闻礼觉得一切就跟做梦一样,他的七月居然就这么坐在他的眼前。
而且,还带着他送给她的礼物。
那种难耐的感觉愈加强烈,严七月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严七月猛地将闻礼推开。
只是她的力气软绵绵的,手也软绵绵的,推在闻礼的身上,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闻礼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他伸手捧着严七月的脸,轻声问道:“你是在等我吗?在这间房子里等我?”
严七月听不到他说什么,她只能听到他的嘴唇在上下碰触,她以为他在问她是不是不舒服,严七月点点头。
闻礼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低头在严七月的额头吻了吻。
男人的唇冰凉却柔软。
严七月小声的呜咽着,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奶猫。
闻礼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要被融化了。
··········
另外一旁,严景寒从穆延霆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钟了。
他收到了严七月的微信,以为她是真的突然有急事走来了。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他是知道今天严七月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的。
虽然高兴,但是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那个礼物,今天送或者明天送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要送礼物的人是严七月就好。
对他来说,就是不一样的意义。
高阳跟在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雪,问道:“寒少,这么大的雪,不好开车,要不要我找人把您送回去?”
严景寒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对自己的车技放心。”
高阳笑了笑:“那您路上小心。”
严景寒笑着点点头。
严景寒并没打算先回家,而是打算先去一趟医院,毕竟最近医院挺忙的。
正要往外走的时候,手机响了。
严景寒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未知号码,他不想接,直接挂断,结果对方再次打过来。
高阳笑道:“兴许是有急事呢,寒少不妨接一下。”
严景寒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寒少,您好,您还记得我是谁吧?”
严景寒的记性很好,不只是会很容易的记住人的长相,甚至是人的声音他也会记得比其他人更清楚一些。
严景寒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问道:“你是七月的同学,梁琪琪?”
梁琪琪惊叫:“寒少您居然还记得我呀,哎哟太感谢寒少了,您这样的忙人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真的好感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