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抬手看了眼表,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点头答应。
“要吃什么?”
“呃,随便,汉堡就行了。”能如此心平气和再与凌漠共处一室,颜欢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现实。
不过1eo急躁的喊声还是让她确认了这是真实存在的:“爸爸,爸爸,还有我的巧克力圣代和薯条,我要大份的!”
“鸡翅要不要?”凌漠笑着问道。
“要!”1eo一听兴奋地要从颜欢腿上跳起来了。
等凌漠走远,他转身抱住颜欢的脖子,高兴地撒娇:“姐姐,你是我的1ubsp; gir1。爸爸刚刚还不准我吃这些,你一来他什么都答应了。”
小孩子无心的话,在颜欢耳里却是别样的滋味。
此刻排队的人变少了,凌漠很快端着餐盘回来。
他把吸管戳好然后将奶茶递给了颜欢,是温热的。这是他一贯的绅士作风,颜欢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多想。
Leo乖巧地看着凌漠用面纸将鸡翅上多余的油脂吸去,伸手热切地等待着。他家教很好,吃饭的时候和凌漠一样一言不,颜欢也默默地啃完了汉堡。
没多久,吃饱的Leo睡着了,凌漠接了个电话,和颜欢抱歉自己要带着孩子先走。
看着他宽厚的背影,颜欢坐在原处,温柔的眉眼里闪烁着自嘲:“这算提前收到的生日礼物吗?老天爷,你对我真残忍。”
五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人面目全非。凌漠一如既往的风光霁月,身上更多了几分为人父的温情。而她撇去了清汤寡水的青涩模样,学会了化妆穿高跟鞋,学会了和他人周旋打交道,她下意识模仿着自己艳羡的某个女人。
颜欢不止一次想从他眼里现惊艳诧异,不过他除了第一眼的陌生,那温润平淡的眼神却和当初一样,减少的是因为时间搁浅的温度。她以为她忘记的很多事,都在这些细碎而熟稔的举动中被勾起。
大二下半学期肄业,她为了母亲的病做了很多份工作,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孤僻寡言,充满棱角是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尤其像她没有学历的人,更没有心高气傲的本钱。
她很感激当初伸出援手的那些人,蕈鹋的父亲,6子川,以及大学同学的捐款。那是的她虽然羞愧,但是为了母亲的生命丢下了所有的傲气。她做了很多份工作,补课翻译当服务生,夜里甚至去过酒吧当服务生。慢慢还清了欠的钱后,她除了白天工作的时间晚上更愿意去图书馆静心学习。
日子艰难地过着,她却苦中作乐变得开朗起来。交往的人越多,也开始慢慢享受当下的生活。母亲的病情平稳后她到了现在在的咖啡店工作。领班的薪水开的不低,大多是因为老板张喆也是她以前打工时认识的好朋友,别人变相的好意颜欢也学会了感恩而不是强硬地拒绝。
她没有亏待自己,她知道让自己活得光鲜亮丽,母亲的愧疚才会减轻。
只是,她再也没有了和全世界对抗到头破血流的勇气。
刚刚她有一瞬间想告诉凌漠,秦宴在卫生间里说的那些话。可是1eo的眼神那么纯真充满信任,作为一个局外人,她又何必掀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