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礼瞳孔骤然紧缩。
少年与自己的长相有七分相似,余下不似的三分,却不知比他精致漂亮多少倍。
少年看见他醒了,微微挑起眉。
他拿着鞭子一步一步朝着昂礼走来,眉毛唇角轻轻上挑,满目恶作剧一般的笑意,通透漂亮的红色眼睛比他王冠上镶着的红宝石还要醒目一些,肤色冷白的脸也因他红色的眼睛和嘴唇而多了几分惊艳夺目的美感,仿佛色彩浓厚的油画,仿佛展览厅玻璃箱里最精美的藏品。
昂礼几乎在看见他脸庞的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是赝品,而这少年,便是他这赝品所仿造的真迹。
他因这位少年而生。
也因这位少年而被抛弃。
从铁环那边伸过去的手紧紧握成拳,昂礼一动不动地盯着王子,面色狠厉得几乎忍不住要将他生吞活剥。
“我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王子看着昂礼,弯着眼睛笑了。
他眉目实在是好看,笑起来时,似乎连同刚刚那一刻的冰冷与嘲弄全都散化无影,有一种别样的天真与烂漫。
昂礼几乎是愣了一瞬。
下一秒,少年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划破空气,结结实实地落在昂礼的胸膛。
尖刺勾掉血肉,鞭子抽断筋骨,刹那之间,白色的军服布料被打烂,染上一道血痕。
昂礼额上青筋暴起,满目通红,喉间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王子记忆力不算特别好,但陈封身上的伤痕却深深地刻于他的脑海中。前胸有几道,后背有几道,多长多深,用什么器具留下的,他竟然记得一清二楚。
墙壁上工具齐全,王子很有把握自己能在昂礼身上留下相同的痕迹。只不过他手劲儿要大些,所以昂礼身上的伤痕如果比陈封严重,也怪不得他。
就在王子看着墙壁,一件一件地挑选薄刀时,链子忽然传来一声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