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个考虑的问题,是这个陈沉到底是不是变态杀人狂。如果说《野屋》是局中局中局,她要是利用这个拍摄机会把自己当装修师给锁起来了,就是局中局中局中局。
既然是我爹推荐来的,那应该不是。
当天晚上,江绝回宿舍收拾了行李。
戚麟在旁边抱着吉他哼着歌,见他一脸大彻大悟奔赴前线的表情,停了手中的动作道:“去哪儿?”
“去拍戏。”江绝神神秘秘道。
“哎?突然就要去拍戏?”戚麟愣了下:“这么突然吗?拍多久啊?”
“不知道。”
“跟谁拍?”
“几个不是很有名的演员。”江绝想了想,又确认道:“我和家里打过电话,他们都说没事,信得过。”
可是听起来怎么有种要进传销组织的感觉……
拍摄基地就在时都郊区,显然是包了一个老旧的别墅,而且附近还有五星级酒店。
远处似乎在修建大型游乐场,往来的货车特别多。
江绝放下包裹去剧组报道,还没认熟总导演副导演的脸,就被领去化妆换衣服,连带着有专人开始拿着道具一样一样的解释不同东西的用法。
这是他人生里,有史以来最诡异的九天。
第一天。
陈沉把两个主演叫来,带着他们把屋子里的各种设置全部介绍一遍。
她本来是物理教授出身,哪怕是讲剧本都有种上课的感觉。
另一个演员是泰国人,所以全程都是英文授课,几乎讲什么都只来一遍,不做任何多余的解释。
他们按着顺序,一路经过玄关、客厅、起居室、地下室、庭院,然后导演就领着他们一样样的辨认每个图钉和照片的内涵,甚至连倒在墙角的玩具兔子都是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