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蹙眉:“那为何陛下如今又忽然改了心意,对贤妃亲近了许多?”
阴夫人道:“陛下疑心重,总不会任由一方坐大。恐怕还是因你有了身孕的缘故,不想令萧氏风头太盛。你父亲让我告诉你,不必为此忧心,好好养胎即可。”
萧淑妃眼眶微红:“可陛下待我忽然冷淡,我——我如何能安得下心?”
阴夫人心下恻然,握了握女儿的手,小声劝慰:“四娘,听母亲一句劝,天底下的男人大多薄情,他们只爱年轻貌美的女人。女人若没有依靠,便像那位钟贵妃一般,再风光,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个玩物。你好好将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皇子自然最好,往后的事总有你父亲筹谋着,若是个皇女,也总是陛下长女,于你有益无害。其他的,便看开些吧。”
萧淑妃咬着唇没说话,泛红的眼眶里泪水更甚。
明知母亲说的一点没错,都是为她这个女儿着想,可她却打心底里羡慕那个被旁人看作妖孽玩物的钟三娘,若能宠冠一时,此生也足了。
她垂首抚着一日日变大的腹部,眉心闪过一丝忧虑与埋怨。
这孩子来得看似很是时候,却又好像一点点将她爱慕的郎君越推越远了。
……
一连数日,李景烨除了白日派人到淑妃处问候一番,偶尔到玉女殿看一眼外,每夜都独自歇在飞霜殿中。
丽质乐得清闲,每日与春月一同在玉女殿中泡汤休养。
春月起初不敢用皇帝御赐的海棠汤,连连拒绝,抵不过丽质一双湿润的杏眼委屈巴巴地望过来,只好趁着夜里无人,偷偷下水体验一番,一来二去倒也渐渐放开了,边泡汤时,还不时与她说着殿中其他宫人白日里听到的闲话。
“听说这两日,除了王昭仪与韦婕妤两个外,其他几位美人、才人都爱往徐贤妃那儿去。”
丽质从水中捻了片花瓣,凑近鼻端轻轻嗅了下,闻言道:“是了,徐贤妃如今掌权,六局二十四司都由她管,只有讨好了她,才能过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