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手递了张试卷过来。栗汀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有些不敢抬头。
“栗汀。”
黑发少年的手指在红色的“67”上点了点。
“数学老师要我转告你，下次再考这个分数就去她办公室改错。”
“哦。”
栗汀浑身别扭，刚小声应了一句，脸就红得快要冒烟。少年却自在得很，连走开的背影都写满了坦荡。
……你坦荡什么啊喂！几个小时前明明和女孩子在厕所里……干那种事……
“你喜欢沉椋对不对？”
同桌八卦兮兮地凑过来，在她晕红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平时就一直偷看他，干嘛不主动和他搭话？连人家跟你说话，你都不敢抬头，那还有什么意思嘛……”
栗汀捂脸，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和那个高叁女孩子亲密接触的画面。
“他很好说话的哦，不会不理人……你再不去他就被别的女孩抢走啦。”
“……”
可是他早就被抢走了啊。
栗汀心里有点发酸，闷闷地把脑袋靠在同桌肩膀上。
沉椋——她其实没有很喜欢他，只是有一点点被吸引而已。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任何人都很温和，就算转述数学老师的暴躁发言，听上去也温柔得过分。
可是“那时候”，他回头看她的那一眼冷漠又陌生，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