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大哥家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幼崽,就这么没了,肯定伤心死了。”
萱枝一边把灵谷晾晒起来,一边惋惜地叹气。
大姐萱花想了想,说道:“眼见着天就要下雨了,我们明天帮他们家把灵谷收回来吧。”
二姐萱草也点头道:“估计他们家两口子现在也没心思忙秋收,到时候灵谷先放在我们这,等他们缓过来了,冬季的时候我们再给他们送过去。”
三姐妹很快达成了共识,有了狼妖家的教训,她们开始对家里两个懒洋洋的男人耳提面命。
白天的时候他们要么去地里帮忙,要么就在家好好看崽,总之,绝对不能让幼崽脱离父母的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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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官那离开后,穷奇抱着昏睡不醒的小丫头,几个闪身回到了他的宫殿。
小家伙睡的小脸红通通,粉粉的嘴巴像是吃到了什么甜美的东西,微吮着。靠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又软又嫩,仿佛一捏就会碎。
没有照顾小孩经验的穷奇,自知搞不定。偏他不喜人打扰,住的正殿连个伺候的小女妖都没有。
他只好让护卫去后厨找了一位老媪过来,给小家伙泡药浴。
发间已经染上白霜的老媪,先把药粉倒进了大盆里,用热水冲开。
过了一刻钟加入冷水,用手试了试温度,差不多可以了,便手脚麻利地脱了苏瑶身上做工粗糙而丑陋的花布衣服,把她放进了温水里。
小家伙还睡着,老媪扶着她坐在盆里,后背贴着盆壁。
那漂亮微卷的发,被热水熏的愈发粉嫩的小脸,仔细一闻还有一股奶香味,老媪的心都快要化了,忍不住好奇地问:“王,这是小王女吗?”
正在一旁看四弟给他传来的简讯的穷奇,闻言满脸错愕。
小丫头碰瓷叫他师父倒也罢了,毕竟她年纪还小,怎么他的下人还误以为她是他的女儿?他已经到了当爹的年纪了吗?
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一脸嫩滑,满满都是年轻人才有的弹性。穷奇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老媪年纪大了,所以眼神不好。
“不是。”一挥衣袖,穷奇大步往殿外走,一边冷声丢出一句,“好好给她泡药浴,不该问的别问。”
老媪轻拨着水,划过小丫头的胳膊,这眉眼,这小嘴巴,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
王生气了,定然是被她说中了才会恼羞成怒。除了王,谁能生出这么漂亮,天赋又这样好,早早就化人形的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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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
手铃摇动,发出了清脆响声。
一间昏暗的石屋里有一个祭台,台上交织着许多黑色的细线,配上线下古怪的凹槽纹路,形成了一副格外诡异的画面。
黑线上放着金色的灯盏,一名穿着黑色斗篷衣的老妇人,闭着双眼,脚步按一种常人看不懂的规律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她的走动,她右手腕上戴着的银制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走到了中心点时,她脚步突然一停,双眼蓦然睁开。
女人手一挥,黑色细线上放着的灯盏,噗的一声全都亮了起来。
火光照亮了女人的一张脸,那沟壑遍布的皱纹间,一双眼睛却清澈而抖擞。
左手在空中结了一个繁复的决,女人咬破右手,鲜血滴落进阵法时,阵法白光大盛,原本黑色的细线像是被吞噬掉了一样,慢慢变成了诡异的红色。
那红线蔓延到女人的脚边,与她的身体相连,更神奇的是,女人的脸就像是喝了人类血的白骨精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起来。
皱纹消失,皮肤变白,血肉也开始饱满,最后她的脸定格在了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光亮黯淡了许多,那些血红的线也缓慢消失。
女人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她看了看,似乎对现如今年轻美艳的模样也很满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看着几乎失去了光彩的阵法,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了几根黑直而粗韧的长发,扔进了阵法里。
阵法再一次白光大盛,光亮耀眼的女人都后退了好几步。看到半空中浮现的一个穿着丑陋花布衣的奶娃娃虚影,她顿时冷笑一声:“巫月,为了保住你那野种,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可惜,还是被我找到了!”
女人再次咬破了指尖,滴了几滴血,嘴里念念有词,手铃快速摇动,地面很快腾升起黑烟。
这黑烟越来越浓,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形,女人原本红润白皙的脸,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去给我杀了她。”
女人抬手,把阵法中小小孩童的虚影打进了黑雾凝结的人体内,那黑影人像是接收到了什么指令一样,瞬移着离开。
摸了摸有些粗糙的脸,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巫月,我用你的力量杀你的女儿,你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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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浴泡到一半,苏瑶突然觉得被蛇咬过的伤口痛了起来,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面前陌生而苍老的脸,她心中闪过一抹害怕,被热水熏的红通通的小脸一皱,小嘴巴瘪起就要哭。
“小姐别怕,等你泡好了,赢茶带你去隔壁找王。”
不让叫王女,就叫小姐吧,这应该不会错。
老人的声音柔和,但是苏瑶却震惊地瞪大了眼。
王,什么王?去隔壁找老王在现代人语录里,就不是个好东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