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二哥,是你害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是你!”
林晚舟放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事到如今了,薇儿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薇儿,”林晚舟叹息道,“那次的事情,就算是二哥对不起你,可这一次,就这一次,二哥求你,你为瑾儿想一想。”
“他既然坐上了这个皇位,那就算死,也要死在这个皇位上。”林丹薇浓艳的面容上,皆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疯狂。
林晚舟还想再说话,她却宽袖一甩,转身进了内殿。
天空一碧如洗,白云杂乱无章的在空中排开,林晚舟垂眸在原地站了片刻,身后有恭敬的女声响起,“二公子。”
是林丹薇的大宫女,手中抱着刚吃完奶的瑾儿。
林晚舟从对方手里接过孩子,这孩子从出生起,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乳母在奶,他得了空,便会抱他玩一会儿。
瑾儿刚吃饱,似乎有些困倦了,到林晚舟怀里时,他睁开眼睛看了林晚舟一眼,咧嘴笑了笑,手紧紧揪着林晚舟的衣裳,然后慢慢睡着了。
这孩子是不足月被强行催生下来的,长得清秀又孱弱,就连呼吸都比旁人轻了不少。
“二公子,该带陛下进去了。”那宫女为难道。
林晚舟垂眸,盯着孩子又看了片刻,这才将孩子递给那个宫人,“既然里面在议事,我就不进去了,有劳帮我把父亲的药送进去。”
那宫女应声过后,让送药的内侍跟着她进去了。
林晚舟转身朝外走,心中已有了决定既然已成败局,何苦要再拉多余的人陪葬呢!
没人知道,在傅景行攻城的前一天夜里,林晚舟同林鸿年说了什么,只是在第二天,原本要拼死抵抗的林鸿年,突然放弃了抵抗。
傅景行毫无阻碍进了城,直接带兵朝宫中去。
同林鸿年的识时务者不同,林丹薇不肯束手就擒,直到她手中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见再无翻身的希望,她才含恨自刎而死。
傅景行淡淡扔下一句,“把这里收拾干净。”便转身朝外走。
刚下了台阶,林山就神色凝重过来道“将军,小皇帝不见了。”
“知道了,”傅景行表情淡淡的,“先让人把这里处理干净。”
林山忙为傅景行让开路,心里有些狐疑,小皇帝都不见了,为什么将军完全不着急呢?而且看将军这样,好像早就知道,小皇帝会不见了一样。
傅景行并不知道林山心中所想,解决完林丹薇之后,便直接去了议政堂。
除了病得下不来床的林鸿年外,朝中众臣都到齐全了,傅景行手一挥,当日为林丹薇接生的产婆、负责照顾小皇帝的太医、以及乳母,齐齐被推桑进来。
乳母跪到在地,哀求道“将军饶命啊!太后娘娘用奴婢的家人要挟奴婢,说如果奴婢不守住陛下是女儿身的话,就要杀光奴婢的家人!”
这话一出,众臣纷纷变了脸色。
他们的陛下竟然是女儿身?!
之后不用傅景行开口,产婆和负责照顾小皇帝的太医,各自举证也帮着证明了,林丹薇玩了一出假凤虚凰,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帝位的事情。
朝中有见风使舵的,当即开始忿忿不平,骂过林丹薇之后,又开始疯狂拍傅景行马屁,“还是将军有先见之明,这才没让歹人的奸计得逞。”
“是啊!是啊!”有人跟着附和,“多亏将军机智,没让我朝基业毁在此等歹人手上,请将军受我等一拜。”
说着,一群人便要屈膝下跪。
傅景行嗤笑一声,“我与诸位都为人臣,诸位向我行的是哪门子大礼?”
同僚之间,确实不该行如此大礼,可如今傅景行已经控制了整个京都,有见风使舵的,猜傅景行下一步就是要登基为帝了,这才想先买个乖。
有纯臣见不惯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当即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听说皇长孙殿下同傅将军在一起?”
傅景行淡淡颔首。
有人立刻跳出来反对,“废太子得行有亏,岂可让皇长孙继承大统……”
“德行有亏?”傅景行
打断那人的话,饶有兴趣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德行有亏法?”
“皇上已经下诏,为废太子正名了,何来德行有亏一说?”有纯臣当即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再说了,如今皇室血脉,除了皇长孙之外,还有谁能继承大统?”
这倒是实话,因面容有损者不得继承帝位,萧承元便几乎将手足屠杀了个干净,如今皇室中,确实没有比萧思昭更合适的人了。
那人被问的一愣,冷不丁对上傅景行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想得到了某种讯号,站直身子,正要尊傅景行为帝时,骤然觉得脖子一凉。
他下意识摸了一把,掌心顿时一片嫣红,整个人还没反应时,突然就栽了下去。
一群弱不禁风的文臣,看到这一幕,纷纷吓的脸色煞白。
傅景行提着吧嗒吧嗒滴着血珠的剑,,目光在朝臣脸上巡视一圈,“刚才周大人说的,谁还有异议?”
一众文臣瞬间吓的腿肚子打颤,个个瑟缩的像只鹌鹑。
“既然诸位没意见,”傅景行扭头道,“那刘尚书就抓紧时间,准备皇长孙殿下的登基大典。”
姜瑟瑟随傅景行一同回的京都,傅家一把火烧没了,她暂时住在别院里,虽然知道傅景行入宫没有危险,可还是有些担心,不停朝院门张望。
直到太阳西沉,一身银色铠甲的傅景行才回来。
姜瑟瑟当即跑过去,拽住她的胳膊,“怀臻,怎么样了?”
“林丹薇自刎了,新皇是女儿身的事情也被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