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放风的时候,监狱大门一打开,从里面陆陆续续的走出一些同样面色憔悴,衣冠不整的女犯人们。
每个星期二的时候,都有一次放风的时间。每到了这个时候,是女犯人们最高兴的时候,因为经过一个星期的不见天日,她们早已经被关押的不耐烦了。
根据监狱里的规矩,所有的人都不可以私下闲话家常。这些女犯人们只能三三两两的分散开来,有些站在铁丝网边,贪婪的看着监狱外的情景,虽然监狱外什么也看不到。
有些躺在泥土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呆呆的看着天空时不时飞过的一些小鸟。
也有一些蹲在小树后边,仔细寻找着雨后冒出的木耳和一些小草。
只有一个人,她低着头走到最南边的小树后面,捡了一根枝条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虽然监狱里规定大家不可以攀谈,可是越这样规定,大家私下想交谈的愿望就更加激烈。
人之所以成为最高等的动物,不就是因为人拥有语言和思想吗?所以想要禁止这些人说话,怎么可能轻易办到呢?
有的人就背着狱警,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低声交谈着。虽然在远处的狱警看到她们都只是叼着一根草在嘴里蠕动着,却并不知道那草堆里还躲藏着另外的人。大家隔得相当近,说话声音又小,只要没有发生大的冲突,那些狱警其实也不太管的。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吗?”
衣衫褴褛的女人写写画画的动作突然一滞,却没有抬头,她知道声音是从树后发出来的,也是她相当熟悉的。
一声悠长的叹息声从树后传了出来,“我是特地来告诉你的,我明天就要出狱了!”
其实她也是可怜这个蹲在地上的疯女人,因为她的样子实在是长得很像自己失散的妹妹。所以在她得知自己能出去的时候,是非常想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出去的。
可是就算这个女人同意了与她一起出去,她也不一定能办到。毕竟能从这里出去的人少之又少。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给予这个女人一些希望后又剥夺这些希望,是有多么的残酷,可是将心比心,如果有人告诉她能有机会出去,她肯定是会雀跃迫不及待,哪怕事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也心甘情愿。
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一言不发。她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既听不懂她说话,也不会说话。因为她从来没有听到这个女人说过话,所以那天她才会试探的问她想不想出去。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听懂她说的话。
只是,能听懂又怎么样?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心智还健不健全。
她在这个监狱里见了很多女人,原本是正常人,因为在监狱里呆的久了,就变得心智不健全,疯疯癫癫的。
再次叹口气,女人悠悠说道,“你有没有什么事儿,想让我帮你办的?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想告诉他,你在这里的情况?你告诉我,我可以出去以后帮你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