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蕴玺坐到椅子上,很不给面子地说:“我时间很紧的,你快点说哦。”
池漠川神色如常,陈述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甄小姐是聪明人。”
甄蕴玺却笑了,她不以为意地说:“不就是气气池漠洲他爹嘛!我自己也能做到,还用的着和别人强强联手?累不累?”
池漠川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办法让你嫁进池家。”
甄蕴玺看着他,好笑地问:“你认为我真的想嫁进池家吗?我对你们池家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池漠川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很快被他掩饰好,他自嘲地说:“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他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推过去说道:“如果有一天,甄小姐改变主意了,可以给我打个电话。”说罢,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我可以说出一件小事算做赔偿。当年,以江雪柔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进池家,但是她在国外生了漠洲,回国后,老爷子松口让她嫁进池家。”
甄蕴玺想到池漠洲那个温柔的妈,人家有好命生了个好儿子,母凭子贵就是这么由来的。
不过她没什么兴趣,她一点都不想嫁进豪门。
几百亿算豪门了吧!她现在有几十亿,以她赚钱的速度,自己成豪门的目标应该不算太远。
池漠川站起身,幽冷的眸望着她,说道:“不打扰你了,告辞。”
他步伐稳健地离开,甄蕴玺坐在椅子上根本就没有动的意思,更别提送客了。
他前脚刚走,荀英姿跟着后脚就进来了,她好奇地问:“让你帮着对付池漠洲?”
甄蕴玺看向她问:“不是吧!我都快膜拜你了,你在外面偷听了?”
“我是能干出那种猥琐事的人吗?”荀英姿白她一眼说道:“我查了一下,当年池万锦的大哥应该当家主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让池万锦当了。”
甄蕴玺将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看向她问:“犯错误了?”
荀英姿摇头,说道:“对方做事一向稳妥,哪里像现在池万锦一直在出差错,不过池万锦当上家主之后,池漠洲被绑架过一次,差点死了,我猜测应该是他碍了人家的路。”
甄蕴玺挑挑眉说:“池老爷子看中池漠洲了?不过当年他还是个小屁孩子,能看出什么来?”
荀英姿瞧着她嚣张的模样,笑着说:“有本事你当着他的面说小屁孩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激我?”甄蕴玺白她一眼,说道:“今晚我给你录下来,你敢不敢听?”
荀英姿冷下脸斥道:“我才不听你房里那些破事儿,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甄蕴玺见她要翻脸,笑着说:“哎呀已婚妇女还是有优势的,我看你应该找个男人,否则法庭上遇到流氓律师,到时候你可怎么办?”
荀英姿一看到她那副二皮脸模样就无可奈何,她站起身冷哼道:“就是白担心你,算我贱!”
甄蕴玺把人得罪的气呼呼走了,她无奈地耸耸肩,她真的是好意,可惜人家不领情。
快下班的时候,阿秀给她送来一个大盒子。
甄蕴玺正俯身在工作台上裁衣服,看了一眼盒子里的礼服,没有什么反应。
给她送衣服,送到公司什么意思?
阿秀站在一旁说道:“甄小姐,池少让您换了礼服晚上陪他一起去参加个宴会。”
甄蕴玺头都没抬地问:“什么宴会?”
早晨还没说有什么宴会,不知道谁家的宴会这么有面子让池漠洲临时参加?
阿秀规矩地说:“是池氏庆祝拿到地的宴会。”
甄蕴玺这才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向礼服。
之前可一点都没听池漠洲透露,事实上她对这种事情也不感兴趣,不过池漠洲搞这手,是怕她不去?现在是让她去搅局的?
她觉得池漠洲这颗心就跟海底深一样,性格就跟更年期一样,简直……
槽点太多都无力去吐。
阿秀见她不说话,有些紧张,甄小姐不会不想去吧!她有点讨好地说:“甄小姐,您试试礼服,可漂亮呢!”
甄蕴玺笑着看向阿秀,之前阿颂是太复杂,现在阿秀太单纯,难道她因为礼服漂亮就同意去参加宴会吗?她早已经过了那个单纯的时候。
不过她没打算为难阿秀,她这个人还是很厚道的,更何况能看看池漠洲他爹像吃了大便的脸,她觉得乐意前往。
想想池万锦也挺可怜,拿到心仪的地应该开心庆祝的,可宴会上还偏偏看着自己的死敌。
甄蕴玺刚刚换上礼服,便有池漠洲绝好的造型师上门给她化妆。
她不禁再次疑惑,要把她打扮的如此艳光四射,他是想干什么?
晚宴定的恒远酒店,这里主接商务晚宴,是京通人开的。
池万锦以三十亿拍下一块化工用地,早就成了新闻,所以记者们早早地守在酒店门口,想拍些有价值的新闻。
池漠洲接她的时候并未上楼,在车里等她。
阿秀也没想到临出门的时候甄蕴玺突然换了件礼服,她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甄蕴玺要么同意我换衣,要么同意我不去参加宴会的表情。
阿秀哭丧着脸神情忐忑地跟在她后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漠洲在车里看文件,等她坐到身边时,目光才从文件上移开看她,在看到她身上穿的礼服时,不由蹙起眉问她,“我送你的礼服为什么不穿?”
之前阿秀和他汇报,明明她已经穿上了。
甄蕴玺眨眨眼说:“香槟色、保守的领口,大气的设计,怎么看都像颜凝瞳的衣服嘛!我怎么觉得你喜欢的是她那款?”
她抬起手,搭到他的肩头,挺了挺胸说:“我还是喜欢自己的风格,你不喜欢的话,去找颜小姐呀!”
她换了件经典的一字肩小黑裙,虽不暴露,但贴身的裙子曲线毕露,还是让她看起来性感又妩媚。
池漠洲头疼,这个女人永远都知道怎么胡搅蛮缠,让人无奈。
他从肩上拿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方才问道:“中午去裴宅干什么了?”
“裴奶奶想我了,以后我还会经常去的。”甄蕴玺一点都不掩饰地说。
他手一紧,她被捏疼了。
她没动,微微弯起唇。
池漠洲的神情冷淡,声音低沉地问:“你忘了你的身份?别再拿之前的事儿搪塞我!”
甄蕴玺好笑地说:“哟,这就要翻脸呢是吗?我去裴宅怎么了?我在那儿长大的,更何况裴学而又没在,池漠洲我也不想提以前的事儿,不过我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记着呢!”
池漠洲看着她,眸光幽冷,问她,“好,如果我时不时进出颜家,你会怎么想?”
甄蕴玺反问道:“你从小在颜家长大的么?我怎么不知道?”
池漠洲冷冷地问:“怎么?是不是之前我对你隐忍过多,让你以为日子过顺遂了?”
甄蕴玺瞬间翻脸,把自己的手强行抽出来,上上下下看着他的冷脸问:“我日子怎么过顺遂了?你想哄就哄一哄,这就算你的诚意了么?池漠洲我告诉你,今天你什么破堂哥来找我,说想和我联手对付你爸,我都没同意,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么对你还不够?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别和我在一起!”
池漠洲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问她,“怎么?终于想告诉我,你后悔了?”
甄蕴玺也扬起冷笑,一双冰魄似的眸看着他说:“今天裴学而的确想挽回我的,你知道我怎么给的他答案吗?”
池漠洲的神情愈发冰冷,他就知道裴学而是不会死心的。
甄蕴玺轻抬起下巴,一如她往日般的骄傲,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可能了,就如池漠洲若是脏了,我一样会扔掉不回头一样。”
池漠洲的神情猛地一顿,他看着她,喜怒难辨,她的话听起来让他不舒服,可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前面的张飞和阿秀已经噤若寒蝉,他们最怕的就是池少和甄小姐吵架,池少的低气压让人难受,甄小姐作起来他们同样受不了。
池漠洲抬手,按了按有些痛的头,问她,“为什么非要去裴宅?”
甄蕴玺傲娇地转过头,哼道:“不想理你。”
池漠洲看着她,低声道:“既然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亲人,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去,也好尽我的一分心。”
甄蕴玺:“……”
这家伙永远知道怎么对付她。
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和她吵架,于是再一次捏了她的手说:“蕴玺,不论什么事情,我都是可以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