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霍衍的第一次,是我埋在心里不可言的伤,这三年来,我装作没心没肺,一直把这件事小心翼翼的隐藏,这段日子三天两头总被人提起,难免的,会觉得难堪跟难受齐头并进。
或许想要跟霍衍离婚的念头在心里蕴藏多年,早已经想水草一样疯狂生长,或许是因为于曼某些话戳在了我心坎上,总之,最后,我回了句,“于曼姐,那我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于曼回以微笑,“会的,你跟傅宁也一定要幸福。”
午后,夕阳西下,我跟于曼并肩走出咖啡屋,在路边站了会儿,于曼打了辆出租车离开。
我看着那辆出租车绝尘而去的车身,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烟,缓缓抽了一口,心想——这才是婊的最高境界!
霍衍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这种女人哪里比我好?
我胡乱的想着,一辆银色的辉腾在我面前停下,傅宁探出头,看着我手指间的香烟,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悦,“沫沫!”
我心一惊,指间的香烟掉落在地上,像个犯错被逮住的小孩,垂在身侧的手焦急的无处安放。
自从医院那天起,我就把傅宁的电话拉入了黑名单,我想,我们俩是不应该再有交集的,不仅因为我现在还顶着霍少奶奶的名头,还因为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女人。
我站在路边不动,傅宁把车靠边停放,下车,几步走到我面前。
“刚才于曼给我打电话,说你在这条街上,我就想开车过来碰碰运气。”傅宁笑,眉眼弯的像月牙,“为什么把我电话拉入黑名单?”
“因为……因为……”我结结巴巴半晌,没说出个所以然。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你跟霍衍的婚姻对吗?这段日子我听于曼说了,沫沫,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本事,让你在苏家穷途末路的时候嫁给霍衍。”傅宁说着,伸手,把我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心,“沫沫,你老实跟我说一句,你现在心里还有没有我?”
我默声,低头不语,傅宁叹口气,“让你面对自己的心就这么困难吗?”
“傅宁,我还没跟霍衍离婚。”良久,我憋出这么一句。
“没事,我可以等。”傅宁喜笑颜开,儒雅的脸上满是温情。
我对傅宁的记忆,全部都留在那段稚嫩的初恋,现在的他,我是完全陌生的。
“你刚才说我在这儿是于曼跟你说的?你们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我话风忽然一转,开口反问。
傅宁愣了下,伸手亲昵的刮着我鼻尖,“还不是因为你,你把我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我联系不到你,只能联系于曼,让她悄悄透露给我一些你的消息。”
闻言,我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心里稍稍有些愧疚,“我不是故意把你拉入黑名单,我是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怎么跟霍衍离婚,也还没想好我跟傅宁还能不能回到最初。
“没事,你慢慢想,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只需要回头,你就会发现,我一直都站在你身后。”傅宁温柔的摸着我头顶的发。
我最喜欢傅宁的就是这点,温文尔雅,从来不会逼我做任何决定,也不会大男子主义替我做任何决定。
我跟傅宁在街边聊了约莫两个多小时,天色渐黑,依依不舍的分别。
“我送你?”傅宁开口,手还握在我手腕。
“我自己开车来的。”我指指身后停车场的位置。
傅宁点头,“好!”
老情人旧情复燃特别容易,就像是天雷勾地火,一点就着,昔日的情分在,只需要两人腻歪在一起回顾下曾经的美好,后续的事就变得顺理成章。
我开车回别苑,心里被傅宁下午的温柔添的满满当当,心想,既然霍衍跟于曼都谈婚论嫁了,那我跟傅宁复合也没什么大不了。
路过一个红绿灯拐角,我刚把车停下,朝后视镜里面看了眼,傅宁的车就跟在我车后,瞬时,心底的那点甜蜜更洋溢的厉害,从车载电话簿上翻出傅宁的电话,打了过去。
傅宁接的快,第一句就是,“快到绿灯了,好好开车,别打电话。”
“傅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心柔软的不像话,说话的语气里都带了撒娇。
“我对自己的女人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傻姑娘!”傅宁回答,声音里满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我听着,唇角不自觉上勾,心想,这要是换成霍衍,一定说不出这么温情似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