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出来,我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苏哲走到我身侧,冲我竖起一根大拇指。
“真没看出来,我妹妹还真有两把刷子。”
一进办公室门,苏哲开口,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两杯水,递给我一杯。
我坐在办公椅上,把西服外套的纽扣解开几颗,心慌,汗流浃背。
在会议室里,我纯属就是在充大头蒜,其实心虚的厉害,生怕这些个老狐狸会问我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好在这些老狐狸碍着霍衍的面子,什么也没说,还表现的毕恭毕敬。
“沫沫,你刚才在会议室里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你已经跟霍衍离婚了?”苏哲百无聊赖的坐在我面前的办公桌上,发问。
我瞪他一眼,“以后这件事在公司不准乱说。”
话落,我长叹口气,“我刚才要是说了的话,恐怕,咱们俩就只能横着从会议室出来了。”
听到我的话,苏哲眼睛看向天花板,若有所思,“是哥没本事,如果哥能像霍衍那样有本事,也不用你一个女孩子家强出头。”
苏哲这小半生,就混了个嘴甜,不论是对我还是对我们家苏太太,嘴跟抹了蜜似的。
我不吭气,坐着稍休息了会儿,拨通内线,“把公司近三年来的财务还有重要工程的合同给我复印一份拿过来,如果不方便复印的话,原件也行。”
说完,我切断电话。
苏哲看向我,“这也是霍衍教你的?别说,沫沫,看你刚才打电话的样子,还真有分量。”
我抿着唇看着他笑,无力回答。
小助理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多会,抱着一摞如山高的文件进门,放到我办公桌上,“苏总,这是最近三个月的,其他我在整理,您先看这些,其他的我马上送进来。”
看着办公桌上堆的像小山一样的文件,我强坐着,佯装镇定,“行吧,你快些整理,出去吧!”
随着小助理离开,我盯着这一摞文件险些哭出来,抬头看苏哲,“我记得你当初大学学的就是财经方面的东西,财务跟合同,你能看得懂吗?”
苏哲没应话,但我从他的眼神读懂了他的意思——苏沫,你是不是在跟哥开玩笑。
苏哲从不辱没纨绔子弟的美名,当初念大学,别人都在刻苦学习,他则是保持这一个学期最少换十个女朋友的超高记录,到后来,别人毕业了,他因为学分不够,我们家苏太太还给学校送了礼。
让他看财务报表跟合同,呵呵,天方夜谭。
随着苏哲的沉默,我也变得沉默,过了约莫几分钟,苏哲靠近我,小声嘟囔,“你可以请教霍衍啊,他多变态啊,我听说他刚上任的时候,用了仅一个星期时间,看完了霍氏五年内的所有合同跟财务报表,而且还挑出来作假的地方。”
“就这点小事也去找人家?人家该怎么想?”我蹙眉,总觉得下不来面子。
苏哲从办公桌上跳下地,“成,随你,你要是实在不想请教霍衍的话,就自己慢慢看,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估计用个三年五年也就看完了,到时候咱们兄妹俩刚好收拾收拾卷铺拐角走人。”
我看着苏哲离开的背影,陷入郁结。
苏氏这个烂摊子,我整顿起来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别看霍衍这些年把它管理的井井有条,不仅上了市,而且还制定了一套独特的规章制度,让公司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签订‘卖、身’合同,不能轻易跳槽,但其实,这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这些人,压根不会把我跟苏哲这种没能力的空降兵放在眼里。
一天两天或许还行,他们看在霍衍的面子上,不会跟我们兄妹俩难堪,但是日子久了,发现我们俩就是个摆设,就是给霍衍面子不当众给我们兄妹难堪,也会把我们兄妹俩架空,到时候,我跟苏哲,恐怕连翻身的机会也没了。
思忖半晌,我拨通了霍衍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多下,霍衍接起,“喂?”
“霍总,今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我语气里带着笑,说每个字的时候都拿捏着,勾着音。
“苏总的意思是?”霍衍嗤笑。
“上一次我卖给您的货,您还没试货,这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我笑靥如花。
霍衍顿了下,玩味,“苏总,您这到底是让我试货,还是您想试我?”
我噎了噎,娇媚拿捏的话再也说不下去,“霍衍,我有事请教你,你晚上到底有没有时间,给句痛快话。”
话落,霍衍笑出声,“苏总,我在开会,按的是免提。”
紧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
我脸一红,挂断了电话。
想到刚才我跟霍衍在电话里说的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都是成年人,跟霍衍开会的那几位,就算是再傻,也能听出我刚才话里的意思。
我扑通一声趴在桌子上,对自己翻了记白眼。
在桌上趴了会儿,掀起眼皮看了眼脸前堆成山的文件,想——算了,主要是结果,过程不重要。
下班。
我抱着一摞文件下楼,公司员工纷纷让到过道两边跟我让地方,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苏总。”员工开口。
“嗯嗯!”我手忙脚乱的胡乱应着。
“苏总抱着这么一堆文件是要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