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妹?
我起身,把筷子插进碗里,磨拳擦掌。
“沫沫,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苏哲一脸防备,抬起一条腿屈膝,两只手臂不停的在空气中画圈。
苏哲这首曹植的《七步诗》背的相当有文学范儿,当然,前提是忽略掉他这个猴子挠人似的姿势。
我几步上前,一巴掌拍在苏哲的脑壳上,“再敢给我倒剩饭,你信不信我削死你。”
苏哲撇嘴,一脸不甘的看着我,“我给你倒剩饭,那是因为爱你,懂吗?爱你!我还饿着呢!其实我还没吃饱。”
“是吗?来,我让你好好吃。”我拍苏哲脑壳的手滑到他脖子上,捏着他后颈往餐桌边走,正准备强迫他把我那碗苗条吃掉,就瞧见卧室门口霍衍腰间只系着一条浴巾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带几分慵懒带几分痞气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真骚啊!”苏哲在我手下小声哔哔。
我看着霍衍这个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想——昨晚要是就这个样子,还需要他主动?
趁我缓神的空档,苏哲从我手下逃脱,跳出离我一米之外,得意的扬了下脖子,“沫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我斜瞪苏哲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苏哲彻底默声。
霍衍大刺刺的系着浴巾在客厅游荡,最后走到餐厅入座,看着餐桌上摆放的面条,傲娇的往一旁推了推,“来杯豆浆吧!”
我,“……”
苏哲,“……”
把这当什么地方?早餐店啊?来杯豆浆?怎么不顺便要点油条啊?
我跟苏哲看着霍衍不作声,他抬头看我们俩一眼,“今天房管所那边……”
“苏哲,豆浆。”我磨牙。
“好嘞。”苏哲磨牙更甚。
最后结局,霍衍喝着豆浆吃着灌汤包,慢条斯理、优雅十足。
早饭后,苏哲去公司开早会主持大局,我跟霍衍打秋风,开车去了房管所。
房管所这个地方,早在还没进苏氏以前我就听人说过,表面一团和气,内里波涛汹涌。
“那个商品房预售许可证好批吗?”我弱鸡一样的偏着脑袋看着霍衍问。
“好批,主要看你遇到什么主,如果你命好,遇到个尽职尽责的,或许当天就办完了,但是如果你遇到个拖拖拉拉想要好处的,呵!”霍衍抬手降下车窗,点燃一根烟,抽了几口,向窗外吐烟卷。
霍衍余下的话不说我也明白,哪个地方都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搅和的鸡犬不宁。
霍衍抽完烟,我们俩下车,刚进房管所大门,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上前,紧忙握住霍衍的手,“霍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梁科长。”霍衍笑应,“今天来陪苏氏的苏总办一些商品房预售许可证。”
“前期的那些手续都办妥了?”姓梁的男人问,边问,边朝我这边扫一眼,重重拍了拍霍衍的手背,“才子佳人啊,才子佳人啊!”
说完,夸张的大笑两声。
除去这位梁科长的脸长得实在不堪入目,说话这些还是瞒让人受用的,说是四月微风也不足为过。
姓梁的边说,边热情的拉着霍衍的手往办公室走,走到一个办公室门前,抬手轻敲了几下,里面说了声‘进’,他佝着背赔着笑脸走进。
进门前我抬头看了眼——科长室?
他不就是科长?
狐疑间,我已经跟着霍衍还有这位梁科长进门。
进门,办公室正面的位置是一张办公桌,转角的那种,约三米左右,宽估计有七八十公分,靠近窗户的位置种着一棵发财树,枝繁叶茂,后背的位置是个书柜,墙壁上挂着一个财神壁画,壁画上写着四个大字——招财进宝!
“王科长,这位是霍氏的霍总,您知道的,他今天来陪苏氏的苏总办商品房预售许可证,您看?”姓梁的男人边说,边给坐着的男人添茶。
要不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
别看姓梁的男的长得不堪入目,但是在待人接物上,却是个万分会来事的主,别看这位姓王的男人长得清秀又细皮嫩肉,但一听说话就知道——是个草包!
“霍总?哪位霍总?”
姓王的男人开口,身子嵌进身后座椅里,拿捏着官架子。
“就是霍氏那位,您忘了,您刚来上任的时候……”姓梁的男人极力帮忙拉近关系。
“哎,小梁啊,我最近很忙,你别有事没事就带着不相干的人进来打扰我。”姓王的男人显然是不买姓梁的单,明明他看着最多三十出头的模样,却叫着四十多岁的梁科长一口一个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