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楼道走进电梯,我冲着电梯壁还做了个特屌的动作,在内心深处给自己竖了一根大拇指。
紧接着,从电梯走出,我哭的梨花带雨,一路带风。
谁他妈要坚强啊!谁他妈要逞强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啊!谁他妈要挺着个大肚子远走他乡啊!
上车,我趴在方向盘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晌后,车窗玻璃被敲响,傅宁站在窗外,手里躺着一包纸巾。
胡乱抹了把眼泪,降下车窗,我脸上强挤出一抹笑,“你怎么在这儿?”
“我今天值班。”傅宁回答,把纸巾从车窗口递进来。
都这个时候了,就不必再假装自己没哭过了,太假!
我接过纸巾,抽了一张,道谢,擤鼻涕,下车,“让你看笑话了。”
“孕妇要少哭,而且还要减少情绪波动,不然,会对胎儿健康有影响,尤其是在孩子前三个月的时候,影响最为严重。”傅宁浅笑着看我,眸底闪过一丝苦涩。
“你怎么知道?”我蓦地抬头。
“刚才我去妇科有事,刚好看到了你的诊断书。”傅宁不卑不亢的回答,“霍衍知道吗?他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说完,深深看了傅宁一眼,“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傅宁愣了下,点头。
现在已经是初秋,气温下降的极快,前两天的时候还燥热的让人穿短裙,这两天早晚已经必须披一件外套。
我跟傅宁僵持了几分钟,我主动开口,“你就不问问我缘由?”
“没什么可问的,你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而且,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不是吗?”傅宁脸上的苦涩加深几分。
感情这东西,还真不是‘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的。
对于傅宁,说真的,我内心没有过多的愧疚,他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我也有愧对于他的地方,算是两两不相欠。
傅宁没追问,我也懒得说,下意识的从兜内摸烟盒,掏出想起自己怀孕,又悻悻的把烟塞了回去,一个抛物线,把烟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傅宁跟我在停车场站了足足半个小时,什么都没说,道别的时候给我递了一张名片,“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我应笑,接过。
我转身开车门,傅宁突然在我身后开口,“苏沫,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些事,你还会跟我分开吗?”
我正欲迈步的脚顿了下,回头,笑靥如花,“人生在世一辈子,哪有什么如果?”
“你,爱霍衍吗?”傅宁紧接着问。
“爱。”我回答,笑的真诚。
闻言,傅宁略带尴尬的点了点头,没了下文。
我俯身落座,开车,后视镜里,傅宁目送我离开直到拐角。
我觉得命运待我不薄,都到这种时候了,还能让我跟‘老情人’做个最后道别。
把车开出一段距离,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车,拿出手机,拨通了赵锦瑟电话。
电话铃响数秒,赵锦瑟那头便匆匆接起,我揶揄,“赵大小姐等我这通电话,等一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