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回到c公寓,我整个人浑浑噩噩,明明只是过了一天,却感觉好像一下子过了许多年。
c公寓的沙发是以前我刚跟霍衍结婚的时候买的,挑的最贵的,那个时候霍衍站在一旁付款,冷眼。
我以为他是心疼钱,梗着脖子跳到他面前,“怎么?心疼了?那你晚上把我压床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我疼不疼?”
霍衍惯有的俊冷的脸更加沉几分,一言没发。
此刻窝在这样的沙发里,我心里说不出的不痛快,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蜷缩着不动,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多次想按下霍衍的号码,最终,还是没那个勇气,我现在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呢?
这要是以前,我一定会跟自己说:上啊!打电话啊!谁怕谁啊!互相伤害啊!
可现在,我只是躺在沙发上假死,什么都不想。
我一手紧握着手机,另一手不自觉的摸上小腹,心想:到底是个女孩?还会是男孩?霍衍似乎更加喜欢女孩?
如果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恐慌,因为更大的弥天大谎一定会紧随其后。
我正猜想着肚子里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攥着的手机突然铃声响起,我抬手,扫了眼上面贺女士的电话号码,快速调整了下情绪,“妈。”
“妈?呵,苏沫,你别叫我妈,我担待不起。”贺女士冰冷着声音开口,“苏沫,当初是不是你跟我说的霍衍不能生育?你真是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个样,什么样的假话都敢说,如果不是锦瑟给我拿来霍衍最新的体检报告,我怕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锦瑟!赵锦瑟!又是她?呵,这是在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我静默着不作声,贺女士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离婚,我限你一周之内跟霍衍离婚。”
“妈,哦,不,阿姨,我跟霍衍早就已经离婚了,离婚协议书我早已经给过他了,只要你能有本事让他在那份协议书上签字就行。”我慵懒回应,破罐子破摔。
“真的?”贺女士满是不可置信的问。
“不信的话,你大可现在就打电话问霍衍。”我轻嗤,“贺姨,看在您跟我们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问您一句实话,当年霍衍娶我,是不是为了吞并苏氏?”
“我们霍家这样的产业,需要为了吞并你们一个小小苏氏让霍衍娶你?就算是企业联姻,都轮不到你们苏氏!”贺女士尖酸刻薄的说。
我在电话里‘嗯’了一声,这是我跟霍衍结婚这几年来,听过贺女士说过最好听的话。
挂断电话,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单纯的爱着我,想跟我在一起,想守着我,保护我,疼我,宠我,很好……
等我躺在沙发上缓过劲来,我又给贺女士反拨回去一通电话,在电话里,让她想办法近段时间把霍衍支离到别的城市。
“你想做什么?”贺女士底觉的问。
“不想做什么,您不是想让我们俩分开吗?霍衍对我深爱到什么程度您也清楚,如果我不离开白城,你觉得我们俩能断掉了吗?”我七分真诚三分嘲弄的说。
“你!”贺女士在电话里咬牙切齿。
我多年后还一直在想今日跟贺女士的对话,我想,她在电话里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应该是因为她觉得霍衍爱上我,是霍衍从小到大做过最离经叛道且丢人的事。
“好,这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别到时候说我心肠恶毒。”贺女士恶狠狠的说完,挂断电话。
人生啊!还真是一手‘杯具’,一手‘洗具’。
我原以为,上天对我眷顾有佳,能让我遇到霍衍这样的竹马,后来才发现,其实不是,上天也有嫉妒眼红的时候,就比如现在,他就在一点点剥夺我的幸福。
跟贺女士挂断电话不久,我就接到了霍衍的电话,在电话里,霍衍跟我说贺女士身子不舒服,约了聊城的一位专家帮忙看病,今天得连夜走,估计会需要一周左右。
“霍衍?”我喃喃开口。
“嗯?怎么了?”霍衍声音低沉,听着像是在外面,还有窸窸窣窣的风声。
“你能不能说句爱我啊!”我抬起一只手,手背遮挡住眼睛,任由眼泪从鬓角滑落至发丝。
“你今天怎么了?”霍衍狐疑的问,问完,压低了声音,“沫沫,我爱你。”
“哎呀,你说的好恶心啊!”我深汲一口气,故作恶寒。
霍衍在电话里笑出声,“小白眼狼!”
笑完,霍衍正色,“苏伯伯的事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你别太担心,安心等我回来,至于工地那边,你也不用操心,我已经派了霍氏的工程监理过去,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在霍氏了,但是底下那群人跟我关系还不错,还有,这段时间记得按时吃饭,好好养着自己,等我回来……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