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医生诊断,廖涵失忆了,脑袋里有未消散的血块压迫神经。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失忆了呢?王医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廖母揪着医生的白大褂袖口不放。
“廖太太,廖小姐这个情况,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跟您说过。”医生淡着脸开口,说完,扭头看我,“这种失忆,往往都是短暂性的,当然,也有意外。”
话落,医生扭头看了眼廖母,摇摇头,没吭气。
失忆这种事,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每一次电视剧里出现这样的桥段,都会带来一场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现实生活中,只有无奈。
廖涵就像是个单纯的孩子,看着廖母哭,手足无措。
“您是谁啊,您能不能别哭了。”廖涵着急的说,说完,怯意的看我,“你能不能帮我劝劝她啊!”
我你一眼廖涵,看一眼廖母,抿唇,离开。
出了病房,我给霍衍打了通电话,询问他陈森那边的情况,霍衍叹气,“怕是不行,陈森压根就不松口。”
“不松口就算了,我们也不能勉强。”我吐浊气,脑仁生疼。
廖涵的事在朋友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童萧是第一打进电话来的,错愕不已,“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失忆了呢?跳什么楼啊,想在一起就在啊,这是什么社会,又不是古代,还非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童萧为人洒脱,最瞧不上的就是这些小家子气要死要活的手段。
童萧在电话里喋喋不休了半晌,顿住,“现在人呢?什么情况?”
“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失忆,在医院。”我懒洋洋的回应,有些不太想说话。
“大过年的闹这出,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既然有这份骨气,当初怎么不见他反驳下父母?”童萧恨铁不成钢的说。
“好了,我昨天晚上都没睡觉,有些瞌睡,先个觉。”我说完,也不顾电话那头童萧还要不要说话,直接切断了电话。
从刚才开车回来,我的情绪就一直很压抑,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总之,憋屈的厉害。
我进浴室简单洗了个澡,连都头发都没吹干,直接倒在床上。
等我睡醒,已经是深夜,出卧室门,张婶疼惜的看我一眼,开口,“我都听说了,你说这两孩子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明明好好的相爱,怎么就出这种事了呢!”
说完,张婶上前宽慰我,“少奶奶,你也别太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婶伸出手拍我的背,把我带到餐桌前,递给我一碗红豆粥,“尝尝,我小火炖了挺长时间。”
我低头,浅抿一口,夸赞,“张婶,您的手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闻言,张婶眉开眼笑,“就你嘴甜。”
人是铁、饭是钢,吃过晚饭后,我心情倒是平复了许多,跟张婶随意聊了聊,张婶颇为感慨的说:“哎,其实吧,我觉得廖太太做的有些太过分了,两个孩子想在一起,就让在一起呗,非得挡着,这下好了,出事了。”
一个月后。
春节后重新上班,一切已经步入正轨。
廖涵在半个月前出院,回家休养,偶尔会跟我打一通电话,问我点有的没的。
我发现这丫头自从失忆后,跟以前的性格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有了妄想症。
比如,她会问我当初她为什么跳楼,是不是有仇杀。
再或者,她会问我像她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以前有没有男朋友。
我每次都被她问到脑袋疼,然后不得已随便找个借口挂断电话。
陈森出事后,主动向警局递交了辞职信,因为他属于因公受伤,得了一笔价值不菲的抚恤金。
陈森用这笔钱买了套公寓,整日待在家里。
我曾让霍衍劝说过他来昌运上班,但是被陈森严词拒绝了。
“苏总,你回头跟博时那边交接一下,这次他们的货品数量有问题。”赵锦瑟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摞文件。
“大姐,这点小事也需要我交接?”我从电脑前抬头。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博时那边亲自交代的,说想弄明白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出马。”赵锦瑟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耸肩。
“博时那边亲自交代?”我挑挑眉,“这么说,他们是明知道这批货数量有问题啊!”
“是啊,我也觉得挺纳闷,不过他们那边没找事,只是说了句让你跟他们联系下。”赵锦瑟回答。
合同这方面的事,一直都是程亮在管,最近他也不知道跟霍衍在忙什么,公司的事当起了甩手掌柜。
我担心自己回头忙忘了,当下给博时那边打了通电话,电话是李建伟接的,我刚挑唇准备客气寒暄,就听到李建伟在电话那头说:“苏总,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免了,我这次主要是有一件事情想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