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血丝啊!
我一边心疼童萧,给她吹伤口,一边又暗暗庆幸,还好我没去,不然,我非得被廖母活活打死不可。
就像童萧说的,她可是练过的,要知道,我可是没练过的。
我把童萧搀扶到沙发上,说了好半天赔情道歉的话,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我郑重其事的拍打她的肩膀,“你放心吧,你这伤,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挨,我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
童萧斜睨我,“你说的这几句话,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童萧挨打的说法,很快就讨了回来,因为工地那边有人再次有人主动承认了这次不达标的工程料是他的所作所为。
不同的人,相同的场景,相同的职位。
依旧是廖氏的采购部经理,依旧是廖家出钱摆平了这件事。
如果是第一次,那人们或许还会当作是偶然,但是接连两次都这样,就算是这些吃瓜群众是傻子,也琢磨出来些猫腻了。
廖家被这次工地的事,彻底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廖母是在打完童萧的第三天给我打的电话,先是让我代她向童萧道歉,后又哽咽着跟我说,如果她跟廖父有个什么好歹,让我帮忙照顾廖涵。
我在电话里抿着唇说不上话,半晌,回了句,“廖涵还是您自己照顾吧,当初您做了什么,反思好了,去跟当事人道个歉。”
听到我的话,廖母突然默声,声音变得尖锐,“你知道了?陈森跟你说的?”
“自古以来,纸能包的住火吗?您想想。”我回话,“您别管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您就只管说,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您就去道歉,如果不是,您就当我没说。”
我说完,缓了几秒,再次开口,“阿姨,您打小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特别温婉贤惠的形象,到底是为什么,您居然会那样不把别人的生命当生命。”
廖母不吭声。
我手机贴着耳朵等了会儿,几分钟过后,依旧什么都没听到任何回话,准备切断电话,廖母突然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他离开涵涵,我已经跟他说过很多遍了,让他离开,他就是不离开……”
后续廖母还说了什么,我没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太自私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错,但是如果因为想保护自己的女儿就要以伤害别人为代价的话,那就太自私了。
挂断电话的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呆出神。
廖家的事,一波接着一波,事情到最后,廖母终于崩溃,亲自去了陈森的住处。
接到孙培婷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童萧办公室跟她说廖母道歉的事。
童萧一脸傲娇,说自己绝对不会原谅。
手机铃声响,我按下接听,电话里孙培婷声音压得极低,“苏沫,你快来啊,你那个闺蜜的母亲来了,陈森都快疯了。”
闻言,我心蓦地一紧,“你先帮忙看着点。”
“你还是快点来吧,我怕是看不住,太吓人了。”孙培婷话落,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水杯摔砸的声音。
——“我让你滚,你难道没听到吗?”
——“滚啊!”
是陈森!!
我倏地起身,转身就往门外跑,童萧紧跟出来,“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人怎么说跑就跑了。”
“廖母去找陈森道歉了。”我焦急回答,脚下步子加快。
“这么刺激?那咱们是得快点,要不然就赶不上看好戏了。”童萧磨拳擦掌,往起免袖子,“我跟你说,我今天去了一定会帮陈森的忙,争取把廖母打的落花流水。”
我心下担心陈森跟廖母,没时间理会童萧的贫嘴,匆匆跑到停车场,开车。
等我到了陈森家时,满地狼藉,沙发抱枕、水杯、水果盘、各种零碎的东西被扔了一地。
房门虚掩,我推门,迈入。
“苏沫。”孙培婷欣喜开口。
我看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沫沫。”廖母看到我,眼底满是愧疚,一张原本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沧桑。
我回看廖母,没接话,转而去看坐在一旁的陈森,“陈森。”
陈森脸色阴翳,掀眼皮看我,“苏沫,你是来劝和的吗?如果你是来劝和的,滚出去!”
陈森把最后‘滚出去’三个字咬音特别重,像是咬碎了牙槽说出来的话。
我将唇抿成一条直线,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不是,我不是来劝和的,我只是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