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友谊,并不需要说太多冠冕堂皇的话,只需要彼此心里知晓,调侃调侃,一笑而过就好。
任子安陪着我输液,时不时歪着脑袋注视我。
“怎么?难道是你突然发现姐是咱们白城最靓的崽?”我挑眼眉,打趣。
任子安轻嗤,“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在看,你从小到大好像几乎都没怎么变过,小时候就是这么莽莽撞撞,长大了之后还是,不都说女大十八变吗?怎么这个定论在你身上就没作用呢?”
任子安跟我调侃,病房门外突然响起一记狠厉的巴掌声,紧接着,是黄韬的吼骂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牛掰?觉得自己闹出这么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会特别英雄?”
黄韬不停的谩骂,但是他打骂的对象,却始终不发一言。
不用猜都知道黄韬打骂的人是谁,我跟任子安对视,任子安起身往门外走。
任子安往房门口走了几步,看向黄韬,“黄总,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先进来慰问喜爱病人吗?”
黄韬没回话,但脚下的步子却迈开。
进病房,黄韬看到我,蹙眉,“苏总……”
“黄总啊!我这模样怕是没办法起身迎你了,你随便坐,自己挑地方。”我脸上扬起一抹笑。
“苏总严重了。”黄韬说,自己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看我一眼,“苏总,今天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谢谢,如果不是您,我弟弟怕是这条小命就交待了。”
“怎么会?我看黄少勇猛的很,而且一看黄少就是长命百岁的人,就算是我交待在那,他也不会交待在那儿。”我应话,要笑不笑。
从手术室出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黄瀚,此刻,他被黄韬拎了进来,就站在我面前,跟我对视。
“怎么?黄少还想殴打病号?”我提唇。
黄瀚抿紧唇,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沫,我觉得你特别像白莲花!”
我,“……”
讲真,在听到黄瀚这句话的时候,我简直是‘感动’到想哭,要知道,我一直都觉得白莲花这个称呼是个褒义词。
当年我在念大学的时候,虽然每每都会咬牙切齿的说于曼是白莲花,但是骨子里偶尔还是会有那么一丢丢羡慕她的。
比如——白莲花漂亮!大方!而且心地善良,最最重要的是,白莲花往往都有一群帅气的男人围绕在身边,而且各个都对她深情不移。
想想名副其实的白莲花,再回看我,我突然觉得心情又不怎么美丽了。
我在心地善良这方面其实还算凑合,漂亮方面吧,马马虎虎也能说得过去,但是放眼我身边,帅气的男人是很多,但各个名花有主,偶尔遇到一两个名花没主的,人家也对我没什么兴趣。
瞧着我脸上的表情从喜悦变成失落,黄瀚磨牙,“你在想什么?”
“你多大?”我答非所问。
“二十五。”黄瀚回应,一脸的不悦。
二十五??
吴倩的年龄跟我差不多,那这么说来,当年吴倩跟黄瀚是姐弟恋?
为毛这些女人一个两个都有姐弟恋恋爱史,简直就是在拉仇恨啊!
黄瀚年龄二十五,长相出众,如果不是在吴倩身上犯了那样的错,也不至于会惹人厌恶。
我正思忖,病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来人,霍衍就像风一样冲进来,直接把黄瀚滴在了墙壁上。
黄瀚脊背被磕在墙壁上,霍衍仗着身高拎起他的衣领,强迫他踮脚尖。
“霍总,霍总……”
黄韬见状,忙不迭上前,赔情道歉,“霍总,我代我弟弟跟您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的确是他的错,您要打要骂冲我来。”
“冲你?”霍衍冷声,“我打骂你,我太太身上的伤就能好?”
霍衍脸色阴翳,把病房内的气氛都下降了好几个度。
眼见霍衍就要动手,我动动唇角,“霍衍,你过来看看我,我背疼。”
我话出口,霍衍汲一口气,拎着黄瀚衣领的手一松,阔步走到病床旁,居高临下的看我,“逞能是吧?还知道疼?”
在面对黄瀚威胁的时候,我没哭,在黄瀚用狗吓唬我的时候,我没哭,就连被两只疯狗咬了我一口的时候,我都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