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我沉默不语,田敦扯着嗓子哭出声,“各位警察同志,求求你们快把我抓了吧,我是来自首的啊!我犯了罪,我雇凶伤人……”
田敦哭喊着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交待了个清楚,几个搀扶着他的民警突然松手,“你说的都是真的?”
田敦重重点头,“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看我手机,上面有我雇凶的聊天记录。”
面对田敦这么老实巴交交待自己作案实情的犯人,几个警察站在一旁好奇的看他,“那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一听警察问到自己身上的伤,田敦急了,一口咬定,“是我自己摔的,我刚才准备来自首,不小心摔了一跤。”
“你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能摔成这样?”其中一个警察靠近他满是淤青的脸看了看,“你这些伤很明显就是被人打的嘛!说,到底是谁打的你?”
“没有人打我!”田敦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各位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就不信呢?真的是我自己摔的,至于你说的那些看起来像被人打的伤,是我自己打的啊!我摔了一跤之后觉得自己愚蠢,然后就抬手打了自己几巴掌……”
几个警察被田敦的话怔住,有个小警察甚至嘟囔着说要不要把田敦送去精神科看看有没有毛病。
“我想认个罪就这么难吗?”田敦仰着头看面前的几个警察。
几个警察面面相顾,看起来年长一些的警察开口,“过来吧,我先带你做笔供。”
在做笔供的时候,田敦把自己所犯的过错,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最后,一脸期翼的看着警察说:“没事,您多判我几年也没事,我既然做错了事,就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田敦话落,做笔录的警察乐了,“呵呵,要是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那我们警察还需要抓什么罪犯,直接在警局坐着等罪犯投案自首就行了。”
虽然给田敦做完了笔录,但是为了核实真实情况,派了两个小警察去核实情况,一上午过去,临近中午,小警察回来,“全部是真的,那些事还真就是这小子做的,我们询问过几个他的下属,据说这小子做人烂透了,不止克扣工人的工钱,还欺上瞒下用劣质建材。”
两个小警察汇报完,年长些的警察看向田敦,“你这真是良心发现了?”
田敦不停的点头,“是,是,我良心发现了,我突然间就醒悟了,我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觉得自己应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田敦话落,一瞬不瞬的看着年长些的警察问,“您什么时候才能把我关起来?”
“你就这么想被关起来?”警察问,说着,转头轻笑着看向我,“苏小姐是吧?或者说,我应该称呼您为霍太太。”
“都可以。”我浅笑,上前,随手拎了把椅子紧挨着田敦坐下,“警察同志是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没有,没有,警察同志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不等警察开口,田敦率先替警察给出答案。
田敦话毕,坐在对面的警察用手里的记录笔敲了敲桌面,“田敦,这里是警局,到底我是警察,还是你是警察?”
闻声,田敦慌忙承应,“当然您是警察,您是。”
年长的警察看田敦一眼,给身侧的小警察使眼色,让其把田敦带走。
田敦被带离开,年长的警察深深看我一眼,没有半点迂回,直接问,“霍太太,如果我没猜错,田敦身上的伤,是您打的吧?”
“您有什么证据吗?”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反问。
我内心十分笃定田敦不会把我揍他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丝毫不担心。
听到我的回答,坐在我对面的年长警察突然笑出声,抬手对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霍太太,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田敦是不是你打的,咱们两心里都有数,我跟你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要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跟你说,不要把我们警察想的那么愚蠢,在遇到受伤害的事情时,还是应该第一个想到我们才对。”
年长警察话落,起身,“好了,霍太太,今天有劳您把罪犯送过来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您可以离开了。”
“好。”我应话,起身,提步离开。
在我即将走到警局门口时,那位年长的警察再次开口,“霍太太,你长相很像你母亲。”
我倏地回头,“嗯?”
“你是雪茹的女儿吧?长得跟她年轻时候几乎一抹异样。”年长的警察轻笑了下,说完,冲我挥了挥手。
我,“???”
这个警察怎么会认识我们家苏太太?据我所知,我们家苏太太是土生土长的白城人,不应该认识苏州警察叔叔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