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哄”的一声音,血都冲了上来:“夫人,自打我进这个家门,你便对我有诸多意见,处处为难于我!自己怀不上孩子,就别宽不下别人!”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可是怀着车家的公子呢!一个狗奴才差点就撞到自己的肚子了!给她几个巴掌已经是看在吴氏的份上,吴氏如今竟然还责怪她的不是?
真以为她是正室她便怕了她不成?将来,谁能当上这个家的大夫人,那还说不准呢!
她以为自己抬出这个肚子,吴氏便不敢再吭声,毕竟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个孩子对老爷的重要性。
谁料,她话音一落,吴氏的眉头更是皱紧了,这一次的话语中责备的语气更加明显:“刚才说你无尊卑之分,如今本夫人还要提醒你,你怀的可是车家的后代,你竟然毫不在意的随意乱跑,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如何承担得起这个后果?”
吴氏叹了一声,似乎对潇姨娘的不懂事大为叹息。
片刻,才又直视了潇姨娘的眼睛,道:“你不能安心养胎,这与你平日的脾气有很大关系,从今日起,你便留在自己的院内每日抄些经书,好好的养一养你的性子,静一静心,这才能更好的养育我们车家的后代。”
她似乎看不到潇姨娘那不敢置信的瞪大的眸子,顿了顿又叹了口气疲乏:“你今日做错了事,我只罚你两个月的月银,若以后再犯,本夫人便不会如此轻易饶你了。”
随着吴氏一句一句的说着,潇姨娘几乎当场就气晕过去。
若她是这么好调教的人,吴氏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她一听到吴氏不但当着丫头奴才们的面当面指责自己目无尊卑,还道自己有错,罚她在院内抄经书,又停了两个月的月银,心里愤愤不已。
但是眼见这一园子的人都是吴氏那边的,自己带的几个丫头嬷嬷在这个府内本来就没有什么地位,如今连大气也不敢喘,只怯懦的垂着头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得以袖掩面,大哭大闹起来:“老爷啊,妾为车家怀着大公子呢,您今日不在府内,便由着夫人带着些奴才丫头们欺负妾身呢!”
她闭着眼睛,也不看吴氏,尖声的哭喊着,说吴氏竟然眼红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诅咒她孩子有什么事情。
吴氏与车无垢是越听越皱眉,无不是一脸的黑线。
这里满园子的丫头嬷嬷们,好歹潇月尘也是一个姨娘的身份,竟然如此不顾脸面的大哭大闹。
吴氏嘴角微抽,骂道:“你哭什么哭?小小的罚你一回,你便这么不要脸面的在众人面前如此撒泼了么?”
潇姨娘一听,怒气冲冲的站起,指着吴氏也骂起来:“我知道你就是容不下我与我肚子里的孩子,这才当着丫头下人的面羞辱我!吴氏,你等着瞧,我就不相信老爷会任由你在府里一手遮天!干伤害车府妾室、后代的事!”
陈嬷嬷不由得紧张的轻轻唤了声:“夫人……算了罢,老奴也没有什么……”
车无垢微微一笑,安慰她道:“一切夫人自有主张,你的脸不要紧,可是潇姨娘却是打的我母亲的脸呢!”
这一次是打在陪嫁嬷嬷的脸上,保不济下一次,她真想打在母亲的脸上!
车无垢从头到尾没有劝说一句,心里只暗暗的佩服自己的母亲。
她一向宽厚待人,她还担心母亲今日又狠不下心来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持宠而娇的姨娘。那么,少不得她还得为母亲出气。
如今看来,母亲在车府里当家这么多年,能让众多妾室安安稳狠,如云奴仆忠心不二,那自是有她极好的手段的。自己自以为重生而来,经历的多,也懂的多,很多地方却还是该向母亲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