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店面很大，徐茂慎也皱了皱眉头，他这次来并不是让顾明城看这个的。
“走吧，明城。”徐茂慎说了一句，“把衣服拿上，算是我送给你的，反正也是我自己厂里的衣服！”
“不要。”顾明城说完，就走了出去。
等到给陆之谦穿好衣服，姜淑桐再回过头来的时候，顾明城这边已经没有人了。
店面太大，又有衣服挡着，刚才陆之谦没看见顾明城和徐茂慎，两个人走的在姜淑桐的眼里，也是悄无声息。
陆之谦走了以后，姜淑桐一个人站在那里。
想不到三天以后，陆之谦就出事了，确切地说，是那位季总出事了，欠了别人的债务，连锁反应，要用季总的两套门面房来抵债。
商业总是瞬息万变，姜淑桐自然知道，可这套房子她本来就没有交租金，要是抵了债人家肯定就不让她在这里了啊，一年一百多万的租金呢。
姜淑桐手里的流水钱刚刚进了下一季的衣服，根本没有存款。
陆之谦的工程还得给季总干。
姜淑桐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重新找店面，肯定耽误服装的销售，占不到先机，几百万的销售额就付诸东流。
本来就欠顾明城一百多万，这段时间她心里卯着一股劲——赚钱赚钱，只有赚了钱才能还顾明城，可是现在，不但还不上，可能还要背负更多的债务，另外找店面的话，光租金她就付不起。
姜淑桐给海城总部打电话，说下一季的衣服先不用发过来了，她遇到点儿困难。
徐茂慎问什么困难，姜淑桐简单地把她和陆之谦还有季总之间的关系掠过，只是说可能店面遇到点儿问题，她现在上手上没钱租新店，钱都压成了货，万一找不到新店面，货肯定又屯死，到时候，她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不久以后，徐茂慎回：我记得明城在上海好像有一处店面的。
姜淑桐愣了半晌，搞不懂徐茂慎这是什么意思，她和顾明城早就分手了啊？不可能去求他。
想了想，姜淑桐还是打消了去找顾明城的念头，毕竟分手了，而且这也不是个小忙，如果去求他，有和他纠缠不清的意思。
正在沉思着呢，想不到，顾明城给她发微信了：听徐茂慎说你有事找我，今天晚上，我在浦东喜来登酒店2032房间。
姜淑桐愣了一下，不知道徐茂慎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窘况告诉他，也不知道他给自己发这样一条微信是什么意思，酒店，一男一女，很容易和开房联系起来。
姜淑桐想了想，还是直接微信上说好了：徐总说您在上海有一套门面房，我想问问能不能先租给我？
过了好久，那头回：不记得了。
姜淑桐是真的有点儿抓狂到无语了，这么一套大的门面房，他竟然不记得了？
是太有钱还是太健忘？
既然他都不记得了，那姜淑桐回了一条：那不打扰了。
“好像在静安寺那边。”突然又回。
姜淑桐倒吸了一口冷气，静安寺那边，何止寸土寸金啊，那么大的店面，租金她肯定——
连想都不敢想的。
姜淑桐没回，心想最多就是不做了，把这些衣服都退回厂里，不再找房子了。
“今晚来酒店找我。”顾明城又说。
姜淑桐想拒绝来着，给顾明城打电话，可是他的手机关机了。
她狠了狠心，去就去，不成也丢不了什么。
晚上，姜淑桐去了，心情紧张到不行。
敲门。
一声“进来”很熟悉，仿佛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她在“明城”集团工作的日子，那时候，她常去他的办公室。
仿佛是谁的指甲细细地刮在姜淑桐的心上，刮起了血肉模糊的一块，姜淑桐的心生疼。
她走进去的时候，看到顾明城正在系白色睡袍的腰带，姜淑桐觉得自己来得唐突了，慌忙朝着旁边偏过头去。
那个人低着头，却仿佛把姜淑桐的动作全都了然于心：“又不是没看过，这会儿装什么矜持？”
姜淑桐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