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云泽配合的冷着一张脸退到阮伊箬背后,很负责的扮演起家奴来。
看着云泽一身上等云丝锦袍,戴祥被阮伊箬的话唬得愣怔住。心里打着结,腹诽道:这,这这,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连家奴都身着上等云丝,如此看来,定是个大户。看那小公子,嬉皮笑脸,油头粉面,十足一个败家子的模样。目光触及到阮伊箬头上玉簪,碧绿通透,雕工精致,纹样繁复,堪堪价值万金。哼哼,既然你一心想要送银子给大爷花,放你进去也无妨。
如是想着,戴祥皮笑肉不笑的道:“客气客气,公子请随我进去,戴祥特定给你安排个好的位置。”
“好说,好说。”阮伊箬“啪”的打开折扇,慢摇着跟在戴祥身后。
阮伊箬云泽二人随着那戴祥进了院子,越过中庭,但见里面如四合院建筑一般耸着四幢三层小楼,上楼的楼梯都在内院里面。
戴祥将阮伊箬安排在西面的一幢楼的底楼厅里。但见里面摆了一张极大的长形桌子,桌子四周围满了赌红眼的赌徒,一派乌烟瘴气。
这一桌比的是骰子。这个时期没有麻将,没有纸牌,赌博方面也就骰子和牌九而已,翻不出什么新花样。只是那牌九自己还不曾学会,待会儿千万不可触手。阮伊箬伸长脖子从人群缝隙外观摩着。
赌徒们嘴里不住的高喊着“大,大,大——”
“开——”
“快开了——”
满面黑须的庄家大吼一声,右手大拇指在骰盅顶端的一个微微凸起的地方快速的按了一下,道:“二二四,小,庄家通吃。”
这种小伎俩,也只有骗骗这些古人而已。
如此观摩了几副,阮伊箬已经摸出了些门道——
庄家按一下机关,骰子就开小,按两下就开大,按三下是小豹子,四下则是大豹子。当然,按动机关的次数取决于下注的人。如果都下大,他按一下机关即可;都下小,按两下开大;如若一半一半,就按三下或者四下。一般情况下,是不怎么开大豹子的,因为大豹子的赔率最高,按动机关的次数多。而多一次,旁人看出骰盅上有机关的可能就要多一分。如若不是手脚极快的庄家,是不会轻易冒险这样做的。
“王八羔子,真是邪门了,怎么买小开大,买大开小?”一个四十多岁锦衣男子以袖抹了把汗,粗鲁的骂开了,看似温文的脸上早已少了该有的从容,“老子不信邪了,再来,再来。”
这类人阮伊箬见多了,往往外表上看起来儒雅的人,到了赌桌上,与平日里性格反差最大。也许在赌桌上更能激发一个人的“真性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