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行云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桑歌眨着眼睛说:“就是上床。”
付行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下意识地回头去看闻逝川。心有灵犀似的,闻逝川抬头和他目光对上。付行云心头一跳,急忙收回目光,避开桑歌探究的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一周六天在酒吧工作,每日工作到凌晨两点,搭乘班车回到十公里外的出租屋。他离开时,酒吧所在的旅游古镇也结束了一天的营业,在班车上回望,能看到依山而建的古寨,上面的灯光渐次熄灭。
他将头靠在班车冰凉的玻璃上,觉得体内仿佛有一个大洞,将他所有的精力吸进去。他安慰自己,没事儿,女朋友在家等他。
他到家的时候,家里黑漆漆的,空空荡荡,敞开着。他一个人洗漱,吃宵夜,锁好门——听说楼道里最近有贼,东家丢了衣服,西家少了晾门口的拖把,这家雨天门前多了可疑的泥脚印。
他锁好门后检视一下家里,没少什么,只是茶几上放着的青橘少了一个,可能是女朋友吃的。他躺在床上,和床头的小狗摆件对视着,没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醒醒睡睡,睡睡醒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
他是躺在床上的,突然觉得身上沉甸甸地压着一个人,有着光滑的皮肤,赤热的体温,纤细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皮肤贴着皮肤,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床下,取而代之盖在他们身上的,是黄昏的夕阳。
是女朋友,他心想。
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上,顺着微凸的蝴蝶骨往下轻抚,感觉有些不对——
“停。”闻逝川说。
房间里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包括床上的付行云和桑歌。余向晚给翻身坐起来的桑歌递了衣服,付行云上半身**着,有些不自在地扯过上衣披着。
工作时候的闻逝川特别严肃无情,脸上每一处线条都是绷紧的,很性感,但付行云现在没有心情欣赏。闻逝川皱着眉回看刚才的片段,说:“感觉不对,太不自然了。”
桑歌连忙说:“对不起。”
闻逝川回道:“不是你。”
不是她那就是付行云了。付行云觉得脸上一阵发烫,有点无地自容。比起桑歌,他是有丰富经验的演员,怎么反而这时候掉链子,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闻逝川的面,这么一小段都没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