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较之害怕,还是疑虑多些,只当太子殿下身为储君,与我这等无人在意的小皇子并没什么好说,最多就是看我今日表现得好,勉励几句就罢了吧?
去时,谢时洵正在喝药,他虽唤我进去,却没有理我,我见东宫侍者人数甚多,却个个屏息凝神,静得仿佛此处只有谢时洵一个人。
我亦不敢打扰,只得学了,在内堂角落垂手站着。
待谢时洵喝完药,方看了我一眼,而后,他自案上丢来三本书,道:“三日之内背熟,且,需穷源竟委,不可糊弄蒙混,本宫会亲自抽查。明日起,你按上学时辰来东宫,平日这里上课议事,你便在旁听着,听不懂的放课后问本宫。本宫这里规矩多,你仔细着些。”
他没说若是没背下来会怎样,但是我不敢问。
见我不答,他不悦道:“明白了么?”
我又是一呆,结结巴巴道:“这……太子哥哥,为、为什么是我……”
“问得好。”谢时洵点头道:“手伸出来。”
我惊愕之余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得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端平。
他略一抬手,身边那个清秀的小太监就会意奉上戒尺。
一道破空之声,我冷汗顿冒。
疼,怎么那么疼,我之前看伴读们挨打时,他们虽然都神情扭曲,但都还能撑住再来几下,约莫是都没有我今日这般疼,只这一下我就握着手缩在怀中,疼得俯下身去。
但……问得好为什么还要打我……
我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这次却打死不敢问了。
“你虽是个早慧有天资的,但小小年纪却凉薄无情,顽劣狡诈,念及你为母寻琴的孺慕之情,本性倒是不坏,只是若无人管教,以你的性子日后定将行差踏错步入歧途——既然师傅不敢打你,本宫来打,师傅不敢管教你,本宫来管教。若是以后改了,这下权当白挨的,可听明白了?”
我心中巨震,日间在假山中与徐熙的口角竟是被他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