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在苏喻身后,颤声道:“太子哥哥你还是打我吧,你打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行的!我会死的!”
谢时洵置若罔闻,只命令道:“坐过来,饮酒,今天你须得多喝一些,怕你一会儿熬不过。”
苏喻也侧过头,温言安慰了我几句,最后道:“殿下莫怕,太子殿下全是为了你。”
我狠狠瞪了一眼苏喻,对他的心情更是复杂,明知道将这事告诉谢时洵的就是他,但现在这个屋内,我也只敢躲在他身后了。
我几乎掉下泪来,求饶道:“太子哥哥,你是怪我对你……冒犯了你么?我以后不敢了,你尽管罚我,不要这样……我怕疼,真的会死的。”
谢时洵的视线凝在酒杯上,极慢地道了句:“你未来的路还长,现下这是你该受的罪,受着些吧,莫要撒娇。”
谢时洵这个人,向来杀伐决断,言出必行,我拽着苏喻袖子暗暗忖度半晌,愣是没有想到脱身的法子,窗外暮霭沉沉,光是看在眼中就生了一层凉意,我的心底也跟着透冷。
心乱如麻间,苏喻放下木盒,抬起手似想要抚摸我似的,我本能地一歪头,躲开了。他的手在半空,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落下,他苦笑道:“殿下,一会儿我会用针灸封住你的右臂,但那只是不能动而已,待下刀时恐怕仍是有些难熬,殿下还是去饮些酒吧,一会儿好过一些。”
我努力吞咽着,自认平复了声调,咬牙切齿道:“我不喝!”
真是天道好轮回,我从未想过还有旁人劝酒而我抵死不从的一日。
我向后蹭了两步,转身便要夺门而出,哪知一只脚刚踏出门槛,下一刻就被苏喻从后拦腰抱住,我一面挣扎一面怒道:“苏喻你好多事啊!我的手腕关你屁事!若不是我废了右手,你能活到今日吗!”
苏喻骤然收紧手臂,却沉默了下去。
我左右挣扎不过,想到续腕要吃的苦头,忽然毫无预兆地淌下泪来,“真的不行,太疼了,我受不住的,苏喻你为什么要害我……”
苏喻面上渐渐露出些恻然神情,我越发哽咽起来,将右手防备地护在怀中,心道:反正和苏喻更亲狎的事都做了,都如此境地了!索性豁出去,就当明天日子不过了!
我凑过去,飞快地啄了一下苏喻的脸颊,急切道:“你们杏林的规矩是病不治己,你对我不可能下得去手!”
见苏喻果然一怔,我正暗喜,却见谢时洵却倏然起身,携着一身寒气走了过来,猛然一把将我从苏喻怀中拽了出来,拉扯着把我摔到床上。
他居高临下地指着我道:“你是个什么?!谢时舒!为了逃得一时的脱身,你还能使出什么自轻自贱的手段来取悦男人?”
我陡然五内俱焚起来,心中生了怨怼,一开口却是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和他本来就、就……”
而且那不是你的意思吗!现在又来指责我未免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