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一弯腰,抓起瓶塞塞回阿芙蓉的瓶子,飞快地冲到卧房的角落暗格边,将它塞了进去,又推了些杂物遮掩上。
刚做完这些,只听门扉响了三声。
来不及收拾酒瓶了,我连忙整了整衣襟,抓起一壶冷茶灌了两口,自觉压下了酒气,便前去开了门。
门外,谢时洵微微蹙眉道:“见了我,你又躲什么?”
我躬身行了礼,但仍是卡着门框不敢让他进来,然而实在没有个合理的理由,我心念急转,转了半天,还是空白,我一急,忽然迈上一步,抢白道:“我怕见了你就……就……就又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
谢时洵明显一怔,当真被我逼退一步,我连忙反手带上房门,胡乱咕哝道:“躲你又有什么奇怪的……”说着,我好像也觉得理直气壮起来,又补了一句:“有什么奇怪的!”
谢时洵不语,似在审视我的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虽然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我心中更不是滋味,心想:喝酒和缠着他发情哪个更会让他讨厌……怎么觉得是在舍本逐末……
谢时洵不知是看穿了什么,眸色一凛,他竟然不吃这一套,一手拨开了我,径自拉开了房门。
我哪里能让他进去,情急之下,我又将自己挡在门前,不等他反应,连忙一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嘴唇也凑了过去,贴上了他的脸颊。
这一瞬间,我感受到自己与他的身子俱是一僵。
我只觉心擂如鼓,身上脸上开始发起烫来,我疑心我脸红了。
绝大多数时候,我脸红并不是我自己想红的,而是随了母妃的肤薄,心里还没觉得怎样,脸上就红了。
此时此刻,反正都如此了,我把心一横,一手攀向他的肩颈,凑过去吻他的唇,还来不及感受这与他唇齿相接的触觉,我只顾着悄悄合上身后的门。
谢时洵终于动作了,他握住我的肩膀,向后一送。
他神色不明地凝视着我,忽然一手掐住我的下颌,他微微侧过头,面容越来越近,这几乎快要是个亲吻了。
然而他停在咫尺之间,半垂着眼帘道:“你又喝了酒。”
今天的天气虽然不错,但是暮色已至,仍是上了些寒气,昏暗下来的屋内,连他的面色都看不清楚了。
我半跪半坐在谢时洵的脚边,不知道多少次叹这时运不济。